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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特船長&r;是喬幹事借給我的，&rdo;孫洪林說，&ldo;有時我也需要消遣消遣。我不懂文學創作，可是，我希望你這次來越南，不只是寫些好人好事，要寫得大一點，高一點，要講點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不要光寫革命性和優良品格，還是寫點智慧，還要有點哲理。……如果你只寫些&l;鐵錘響叮噹，汗水濕衣裳&r;，我早向你宣告過，我是不想看的！&rdo;

我不由地笑了，反問道：&ldo;你說的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是指什麼？能談得具體一點嗎？……&rdo;

&ldo;當然可以，就說馮子材抗法取得諒山大捷之後，清政府與法國簽訂了巴黎停戰協定和《中法天津條約》吧，許多史書上都斥責清政府腐敗無能，是歷史上少有的&l;戰勝求和&r;的外交失敗，《中法天津條約》則是喪權辱國的條約。……我並不想替滿清政府抱屈，也絕不否認滿清政府的腐敗無能，這是現實。可是，這種簡單的結論雖然沒有風險，卻沒有歷史價值和思辨色彩，沒有寫出滿清政府為什麼&l;戰勝求和&r;來！是的，國家弱了，就要被人家欺負，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總有個利弊權衡。……&rdo;

說到這裡，孫洪林沉思了一下，有點憤慨；

&ldo;辱罵弱者指責失敗者是最保險的，可是，對人對事要放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來分析才會公正，誰敢說列寧與德、奧集團簽訂的&l;佈列斯特和約&r;是喪權辱國呢？根據條約，蘇俄不但喪失西部大片領土和外高加索的部分領土，而且還交付了大量的賠款。如果我來寫這個條約，我就要寫出那時的全域性來，寫出那時的背景來。……&rdo;

&ldo;是啊，是啊！&rdo;我表示贊成他的觀點，我說，&ldo;關鍵是能不能徹底取勝，如果不能徹底取勝，就不如乘初勝而收場，這時的談判是有條件的，可以討價還價，可以取得對方的讓步，如果打敗了再求和，那隻能是城下之盟了，無條件投降，割地再加上賠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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