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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老闆的傅銘朗若無其事,繼續他在意的問題:「為什麼不接著復讀?」
白鹿本以為這個話題應該已經揭過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傅銘朗只是打算等兩人獨處時再詳聊。
還沒等白鹿回應,傅銘朗又補充:「當時你的年齡還很小吧。」
他清楚白鹿小學早上學一年,因為成績好在小學和初中又各跳了一級,上高中的時候比同班同學小了整整三歲。白鹿家經濟條件的確不好,但為了孩子的前途復讀兩三年應該支撐得起。況且就他對白鹿的成績與心態的瞭解,一次高考失利也許是發揮失常,卻絕不可能次次落馬需要沒完沒了復讀下去。
白鹿簡潔的回答:「是我自己不想讀了。」
傅銘朗蹙眉看他。
白鹿心中近乎求饒,臉上卻勉強保持著微笑:「學長,都這麼久了,我現在又不可能再回去讀書,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
傅銘朗點點頭,也十分認同這句話。
白鹿鬆了口氣,但他不知道傅銘朗沒有再追問的原因並不是認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而是在傅銘朗看來,他有沒有繼續復讀這件事從結果衡量似乎並無影響,反正白鹿現在終於又站在他眼前了。
傅銘朗道:「我給你寫了很多信。因為你家裡人總說你不方便接電話。」
白鹿道:「當時要升高三了,家裡請了補習老師,他們怕我分心吧……」
傅銘朗接著道:「後來,電話都打不通了。」
「我搬家了……」
「我問過以前的校友和老師,他們都說不清楚你家搬去了哪裡。」
白鹿低下頭,在傅銘朗看不見的地方雙眼漸漸空洞,「我爸被調職到別的城市,很突然,就沒來得及跟同學告別。」
「為什麼不通知我?」
「……對不起。」
「白鹿,」傅銘朗突然停步,白鹿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停車位。傅銘朗靠在車門上,抱起雙臂,「你數過今天對我說過多少次『對不起』『謝謝你』這種話了嗎?」
白鹿一時怔然,傅銘朗抬手似乎是想撫摸他的臉頰,最終卻落在他的肩頭不輕不重的按了按,「你面對我時變得這麼生分,老實說,我很失望。」
白鹿心裡愧疚頓湧,但「對不起」這種話已經不能說了,他張了張口,卻吐不出任何言語。
傅銘朗低低一嘆,白鹿無措的樣子令他不忍心了。畢竟7年沒聯絡,他不應該剛一重逢就這麼心急。
「你住哪兒,我送你……」傅銘朗拉開車門回身尋找白鹿,眼前卻猛然一花。一個人撞了過來,香水味撲鼻。
「老大,我沒拉住小媛,不好意思啊!她不肯坐我的車,你送她回家吧!」正以角力的姿勢和閆嵩糾纏在一起的郭俊宇百忙中喊道。
徐媛光滑白皙的手臂勾住傅銘朗的脖子,蹭著他的胸口嚎啕大哭,矜持美人的形象蕩然無存。這麼一打斷先前異樣的氣氛不翼而飛,白鹿連忙幫著傅銘朗把醉酒的徐媛扶進車後座,徐媛人是坐進去了,手卻死也不肯松,於是她整個人就像條魚一樣是橫在座位上的。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條亂折騰的美人魚綁在車後座上,傅銘朗關上車門,朝白鹿無奈搖頭:「她酒品不太好,嚇著了吧。」
「沒有。」白鹿大開眼界。
「上車,我們先送她回去。」
白鹿邊擺手邊後退,「不用了學長,徐姐醉成這樣肯定要人照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白鹿……」
傅銘朗上前兩步,白鹿已經鑽進了路邊的計程車。他搖下車窗朝傅銘朗揮手道別,「學長再見!」然後迅速向司機報了地址。
計程車絕塵而去,白鹿一直注視著後視鏡中傅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