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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不覺一怔,她起初本想空手對敵,而今見他露了這手,不由得不把輕敵之心收斂,當下拔出劍來,跳出庭心,在下首站定,微一拱手,說道:“請寨主賜招。”長鬚老人瞥了一眼,贊聲:“好劍!”把手一抬,只見兩名嘍兵抬著一柄金光閃閃的大刀,長鬚老人接過大刀,雙指一彈,縱聲笑道:“金刀呵,今回你可碰到對手了。”
兩人各自立好門戶,白衣少女知他自居前輩,決不肯搶先發招,當下手撫劍柄,劍尖向下一點,這是後輩對前輩;動手時表示謙讓的起手招式。長鬚老人向後一個退步,只聽得刷的一聲,白衣少女一招“彩蝶穿花”,劍勢輕靈之極,長鬚老人喝聲“好”,一個“鳳凰奪窩”,身形反了過來,一下子就搶著了少女先前的位置。白衣少女吃了一驚,想不到這位金刀寨主年紀雖老,身法迅捷,可是不遜年輕,這一個飛身奪位,自己的左右中三路,都已給他的刀勢制住了。
盜黨們轟然喝采,可是隻瞬息之間,又是全場聲寂。只見那白衣少女凌空飛下,挽了一個劍花,劍光四射,就如同千萬點寒星,當頭灑下。劍光刀影之中,只聽得一陣斷金戛玉之聲震得嗡嗡耳響,眾人放眼看時,只見白衣少女已在一丈開外,長鬚老人橫刀當胸,叫道:“劍好,劍法更好!這一招彼此都不輸虧,再來,再來!”
方慶武功平庸,還看不出所以然來,盜黨中的高手,卻是個個心驚。白衣少女剛才那招,在受敵控制之下,突然飛身而出,實是劍學之中最給練的招數,眼利的且瞥見老寨主的金刀已缺了一口,更是擔心。
白衣少女微微喘氣,她雖然將敵人的金刀削了一個缺口,可是自己給他的金刀一迫,倒退一丈,還幾乎收勢不住,論到功力的深厚,自己實不如他。
兩人換了一招,各有戒懼,再鬥之時,形勢又是不同。只見白衣少女左穿右插,有如蝴蝶穿花,劍光閃爍不定,身形越轉越疾,轉得旁觀的人都覺頭暈眼花,金刀寨主卻兀立如山,不為所動。猛聽得白衣少女一聲清叱,劍光暴長,攻勢突發,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但見劍花錯落,劍氣縱橫,出手之快,無以形容!金刀寨主卻緩緩揮動金刀,腳跟有如釘牢在地上一般,任她劍勢雨驟風狂,竟不移動半步,刀勢雖緩,那虎虎的刀風卻震耳駭心,白衣少女一口氣攻了五七十招,兀是攻不進去。盜黨們都噓了口氣,心念老寨主當能戰勝。方慶雖然看不懂兩人招數,見盜黨們的面色由緊張而轉為輕鬆,心中已知不妙,不由得牙關打戰,如坐冰山。
酣鬥之中,猛聽得長鬚老人喝聲“去!”金光一閃,白光疾退,那少女身形又已在一丈開外,盜黨們轟天價的又喝起彩來!
白衣少女縱出數步,揉身又上,長鬚老人這一刀猛勢沉,卻也沒將白衣少女的寶劍劈落,心中亦自驚異。白衣少女揉身再上,劍法又變。只見她青鋒斜削,儼如狂風掃葉,劍尖直刺有如暴雨摧花,劍光繚繞之中,但見四面八方都是白衣少女的影子,劍光忽東忽西,忽聚忽散,翩若驚鴻,宛如游龍,不但把旁觀的人看得眼花繚亂,金刀寨主也吃了一驚。這白衣少女劍法奇絕,看她如封似閉,卻又如進似攻,實是捉摸不到。金刀寨主只得封閉門戶,再和她遊鬥,白衣少女一口氣又進了三五十招,虛虛實實,變化層出不窮,金刀寨主雖然仍是未曾移動半步,面色凝重,顯是比先前吃力得多。酣鬥中金刀寨主一刀斜劈,忽被對方劍尖一掛,把金刀輕輕地黏出外門。這一刀用了八成力量,忽如撲了個空,被對方輕輕地將勁力卸了,金刀寨主不由得身子前傾,撲前兩步,雖然立即凝身站定,堅守之勢已是被她牽動,門戶再也封閉不住。
白衣少女劍勢驟緩,劍尖搭著刀鋒,轉來轉去,長鬚老人金刀三絞,把白衣少女逼得步步後退,但刀劍糾纏之勢卻未解開,兩人攻過均慢,一進一退,又戰了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