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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民冷冷一笑,道:“他嗎--”墓門外影子一晃,忽然又走進一人,頓時把周山民的說話打斷。雲蕾一見,又吃一驚,這人乃是那晚在古寺外與她動過手的胡賊,澹臺滅明的徒弟!只見周山民一躍而起,揮刀便斬,大聲罵道:“大膽胡兒偷入中國,意欲何為!”原來澹臺滅明與他的徒弟都曾領兵打過周健,周山民曾與他交過手。
澹臺滅明的徒弟名叫哈達萊,一進墓門便大聲叫道:“張相公!”驀見周山民一刀劈到,急拔雙鉤抵擋,叮噹一聲,把周山民的金刀格過一邊,喝道:“是你把張相公害了麼?”周山民道:“連你也要碎屍萬段!”揮刀力斫,哈達萊雙鉤一立縱橫揮舞,招數變化無窮,將周山民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刀之力。
石翠鳳眼看周山民就要落敗,心道:“這個大伯雖無禮,我卻定要助他。”抽出佩刀,上前夾攻。石翠鳳身法輕盈,在哈達萊之上,氣力雖然不勝,但有周山民擋住,兩人長短互補兩柄單刀夭矯如龍,立刻將哈達萊的兇焰壓住,著著反擊。
哈達萊發一聲嘯,雙鉤斜飛,將兩口單刀迫開,明是進攻實是敗走,只見他奮力一擊立刻抽身急走,周山民哪裡肯舍,與石翠鳳急急跟蹤追擊,片刻之後,三人的聲音都去得遠了。
密室之中,雲蕾思疑不定,抬頭一看,只見張丹楓含笑望著自己,似乎是在說道:“你瞧我是個奸賊麼?”雲蕾對周健父子本是十分相信,若非這幾日與張丹楓同行,聽到周山民那一聲“奸賊”,只怕就要拔劍刺他。這時心中好生矛盾,周山民斷斷不會胡亂誣人,而張丹楓又絕對不似一個“奸賊”,同行幾日,她對張丹楓已是由憎厭而變為喜歡,甚至於可以說是有幾分崇拜他了,心中想道:“他從蒙古回來,只怕是像我爺爺那樣逃走出的漢族志士,所以蒙古要捕他回去,而周山民也誤會他是個奸細了。”自猜自想,心中釋然,忽然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大哥,我相信你!“
張丹楓臉色舒展,現出無限欣悅之情,低聲說道:”賢弟,你是我生平第一知己。好好用功吧,今晚我給你說第一個故事。“開了密室,走出外面將墓門重又關上,又搬過兩根石條頂住,非有千斤氣力,再也難開。
雲蕾專心用功,導氣執行,甚覺舒服,過了許久,屋頂石隙,已無陽光射進,知是黃昏,黑白摩訶在密室之中留有食糧,張丹楓生火煮了一鍋稀粥,把肉脯、凍雞之類煮熱,服侍雲蕾食粥,雲蕾甚是感激,只見張丹楓溫柔一笑,道:“你好些了,但還不宜多說話,你只聽我,不要多問,我現在就給你說第一個故事。三個故事說完之後,然後我再詳細將我的來歷說與你知。”正是:
身世離奇難以說,花明柳暗費疑猜。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一片血書深仇誰可解 十分心事無語獨思量
雲蕾抬頭一望,只聽得張丹楓說道:“從前有兩個苦人,本來都是替地主種田的,後因天災人禍,無以為生,一個做了叫化子,一個做了運私鹽的‘鹽嫋’,叫化子和私鹽販子意氣相投,結為兄弟。那時中國被異族統治,草澤英雄,都想起來反抗,這兩兄弟都是胸懷大志,好像古時的陳勝、吳廣圖謀反秦一樣,擊掌立誓:苟得富貴,互不相忘!另外還有一個和尚年紀比這兩人大得多,曾教過這兩兄弟武藝,兩兄弟尊稱他做師父。歷朝歷代食鹽都是由官家專賣的,販私鹽的人,一被捉到,就要被官家處死。私鹽販子是義兄,叫化子是義弟。叫化子不敢冒險,入了一間寺院做小和尚,後來那間寺院也因災荒無人施捨,寺中和尚十死七八,私鹽販子用性命博得一點錢財都賙濟了他的義弟。後來那寺院遣散,叫化子做了遊方僧人,仍然到處乞食。”
“後來那兩兄弟的師父舉義旗,叫化子義弟隨他起兵,在一次大戰之後,那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