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第2/4 頁)
走出相面鋪子,心裡著實不是個滋味。這叫什麼事,丟了一個搖錢樹,還摺進去三個賠錢貨,現下每日的酒肉斷了,三個賠錢貨還成金菩薩得供著了……要不找市集那頭的啞相再算算?
正在分神之際,只見一隊官差擦著李繼業的肩,衝入了相面鋪子。
“嚯,現在連衙門都排隊來找大仙算命了,那還是先聽大仙的吧”,話音未落呢,卻見衙役們押著李泌從鋪子裡走了出來。
衙役押著李泌走過了李繼業身邊,李繼業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慌忙扯住最後一位衙役的衣袖:“大人,大人,這位相面先生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抓他?”
最後一位衙役站住腳:“他日前給人算生死、續命薄,開的符水那人喝了後暈死過去了,現在衙門抓他回去問話。”
李繼業看著遠去的李泌,越發愁上心頭:“他自己都攤上事了……那他說的話,我是信呢,還是不信呢?”
明州府牢房。
李泌被兩名衙差粗暴無禮地推入牢房,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撞到牆上,才收住腳步。
“呀!大仙啊,您怎麼也被請來了?”關在隔壁牢房的劉一手見新入內的獄友是李泌,忍不住出言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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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站直身姿,又抬手正了正頭上的冠簪,理了理身上的長袍,隨後才儀態款款地轉過身,冷冷地回嗆了一句:“啞相不啞了?”
人家可是連正眼都沒瞧自己就懟了回來,劉一手吃癟,沒了聲響。
李泌撿了一塊還算平整乾淨的蒲草,規規矩矩的盤坐在上面,閉目養神,打坐靜心,顯示出一個仙風道骨的正經相面先生該有的風度,身處惡地如入三清聖地,顯然並不想再理會劉一手。
劉一手團坐在牢房一角,珍惜的享受從高高的鐵窗照進來的唯一一束光。地上的乾草都攏在她身下,正將手裡的一根草莖折成棋子:“先生這是開的符咒不靈了?還是賣的藥石吃死人了?其實,我早就算出先生會有這一天,金藥不能同賣,壞了道上的規矩早晚會被祖師爺降罪,就是沒想到,祖師爺動手還挺快的。”
這話讓李泌沒法不理會她了,他閉著眼,盤著腿,緩緩開口:“相面卜卦,心誠則靈,我只是遇上了一個心有彷徨、命理曲折的可憐人而已,人可以不信仙,仙卻不會捨棄人,我會在這裡繼續為他祝由,他很快會親自來接我出去,為他的不信向仙家懺悔。”
“親自接你出去?”李泌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劉一手,她扔下手裡的草棋子,走到分隔兩間牢房的包鐵木柵欄前,老老實實的盤坐下去:“你的確能出去!”
李泌的眼皮跳了跳。
“我給你算了,你果真能出去”。她抓住欄杆一臉誠懇的看著李泌:“但是,你若出去必得帶上我!”
她就差把“我是說真的”刻在腦門上了,看李泌的目光,也像是一個將要溺亡的人看到了水面上漂來的一根浮木,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抓住它。
李泌清楚她心裡盤算了什麼,她現下是一局死棋,而他可以是她的一步活棋。他被抓進來,原是為了架起一座隔室同囚的橋,好從她嘴裡套出實情,沒想到她這麼迫不及待,剛見面就要有大動作,一靜不如一動,倒不如看看她想做什麼,只是想同人精兒劉一手達成交易,得動一番腦子。
他慢慢睜開雙眼,也不看劉一手,直視前方,語氣平靜中加了質疑:“你既如此妙算,何須算在我身上,不如替你自己算個逃出生天的法子。”
劉一手鬆開欄杆,坐回入定之態:“醫者不自醫,易者不能自卦,你怎麼能說出如此有違祖訓、大逆不道的話。”她搖著頭:“金門不幸啊。”
“嘿!她這反將一軍,還訓上話了:”李泌心道,自己是扮豬吃老虎,沒成想這小丫頭真把自己當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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