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所為有所不為(第2/4 頁)
劉一手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與我對局,真的有這麼容易嗎?”
她坐直身子縱觀全域性,細細察看每一處圍地,計算每一個官子,明明沒有疏漏啊。她又細細端詳老人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劉一手的眉頭更緊:“他的後手,他隱藏的大招會下在哪裡?難道……”劉一手點下了置對方於死地的棋子。
居然,沒有意料之中的“絕地反擊”,沒有任何的抵抗掙扎,甚至是,對方很是有些期待的被劉一手“贏”了。
貓眼石和金瓜子放在了一起,老者笑著祝賀一手旗開得勝,自己輸得心服口服,清理好棋盤,又擺上了一局,意欲再戰。
劉一手有點慌了,她一面仔細收好金瓜子,只把贏來的貓眼石留在棋盤上當下一盤的賭注,這一盤雖然她贏了,但贏棋的心情並不輕鬆,江湖上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棋局,就是先給點甜頭把驢養肥了,讓其贏的找不著北了後再幾局殺死,輸者不僅賠光錢財,還會心緒崩潰以致瘋癲。
劉一手提醒自己要小心,收好金瓜子也是為了最後不至於本金都輸光。
,!
棋局又開,劉一手繼續小心翼翼應對,越下越覺得不對勁,對方的棋已經不是快慢或是套路死板靈活,簡直就是漫不經心、是明晃晃的敷衍、那每一子都透著儘快了結、繳械認輸的直白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劉一手越發疑惑。
金銀珠寶、香料縑帛……贏來的彩頭將劉一手團團圍住,其中很多珍寶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她的心情也跟著棋局經歷了幾輪起伏,從小心謹慎到不可置信,再到佔了大便宜的興奮不已……至此刻,她的唇角不可抑制地勾了勾,想明白了,內心便是無比冷靜。今日這絕不是一場正常的賭局,沒有人會這麼敗家,就是給地主交租、給幫派上貢、給衙門交稅都不可能掏錢掏的這麼痛快愉悅。
她沉了心,打定主意要跟對面的人仔細盤盤道兒。
於是,她握起一把黑子:“這樣下不痛快,咱們換個玩法,猜子爭先掛子彩”。
老者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樣都行?”劉一手越發冷靜地看著老者。
半晌之後,劉一手索性散了手裡的黑子。
她站起身,一個彩頭也沒拿,看向了老人身後的弱冠少年:“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一般人看去,室內四個大食人裡身份最高貴的應該是受保護的老者,其實不是,老者身後那個弱冠少年才是最尊貴者。從剛進入雅室,入座前雙方行禮時,劉一手就發現另三個人拘謹而謙恭,只有弱冠少年左臂微按胸前,略微欠身後,就直起了身子,臉上的神情更是矜持中帶著股不服氣。正如下棋一樣,一個人的身份可以因服飾裝扮而變,不經意間流露的氣質卻是藏不了的。
這一次,老者起身讓座,劉一手與弱冠少年,分別對坐在棋桌兩頭。
弱冠少年臉上帶了絲被識破的不好意思:“我們是從大食國來的使臣。”
“別,別以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孩子。”劉一手擺了擺手,給對方糾錯:“不久前廣州城遭了劫掠,世人都傳——是大食人還有波斯人勾結本國的兵士乾的,因此,朝廷才關了廣州的市舶司,又驅逐了四方館裡大食和波斯的使官,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怎會對兩國宣使?就算是宣使來朝,尊駕一行此刻也不該在明州,而應當在長安。”
弱冠少年神情一滯,完全被壓制住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回話:“你剛才也說了,是外界傳言,官方還未明確定罪,波斯和大食人在廣州經商生活了數十年,一向好好的,為何會突然發難,這不是砸自己的飯碗,與錢過不去?”
劉一手眼眸微深:“或許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