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退步原來是向前(第3/4 頁)
便更是心如明鏡,想不到自己一番為草根崛起想出的攬才計劃,就這麼被那些人聯手改了章程、變了味道,李泌心中越發煩悶。
只是,雖然知道她所述情形當是不差,可這人卻有些不掛臉了,依舊嘴硬:“道聽途說,不以為信。“
劉一手直起腰,一臉恨其不爭的忿忿然:“行了吧,我這次栽了,是我自己失了謹慎,我認。待日後有機會,我再全力相搏便是。可我心裡就是這個氣啊,李大人。你說一個小小的棋院都能隨隨便便魚目混珠,那六部九卿不定糟汙成什麼樣了,我們這些老百姓辛苦種田做營生,我們交賦納稅,養的都是個啥啊?這分明是說——為‘上’者有問題……國家制度有問題……”
這可不單單是兩人賭氣拌嘴了,這居然都批評上朝政了,李泌臉一沉:“禍從口中,你且管好自己便是,哪來那麼多閒心可操。”
“這可不是操閒心,我也是這大唐的一份子。”劉一手覺得這事說來話長,又不想耽誤幹活,便重新彎下腰,一邊繼續插秧,一邊跟李泌分析: “要說你也是拿朝廷俸祿受萬民供養的高官,我是從明州小地方來的,窺斑見豹,連一個小棋院招個新,都會引人這般鑽營,便可想而知——那三司六部,朝廷運作,怕是上下內裡都有問題。對這些情況,聖上到底知不知曉?若不知,那就是失了言路,要知道‘言路閉塞可喪邦’,這可不是小事;可若是明明知曉卻又不能約束官吏修章改制防微杜漸,那便是……”
心口像是壓了巨石,這小丫頭是真的成長了,見識和膽量都與在明州時不可同日而語。真不知這兩年,長孫今也都教了她什麼?自己也只不過是託長孫今也給她看些古譜棋局、指點她一些藥理醫道、還叮囑過要她修心坐禪。現在看來,絕非如此,真該去找長孫今也問問清楚。像以前那樣只專注自己的衣食生計不好嗎,就算有些野心、有些算計,也是為了求生立足。現在,居然動不動就是家國政事,真是讓人心驚。
想來自己也是中了什麼邪,明明只是想過來安慰一下驟然失意的她,只因心底的一絲憐惜和不放心,怎麼就聊著、聊著就扯到這些驚天動地的話題了,必須要立即止住了。
這天實在不能再聊下去了,李泌當下便牽馬走了,再不走,她不定又說出什麼非議朝廷、譏誚聖上的話來。
劉一手還沒發覺,倒覺得兩人的這個話題才是剛剛開頭,從這次懸賞棋開始,到朝廷的海航與陸運、商引的發放與操作、短番工的僱傭和薪酬、長安房價、甚至是磨坊的分佈……劉一手一邊插秧一邊說,直說的掏心掏肺、口乾舌燥,總算是又插完一行,翻回頭來一伸手,想讓李泌拉自己上去喝口水,這才發現李泌人已經走了。
這回輪到劉一手納悶了:“嘿,我話還沒說完呢,人咋走了,我後面最重要的話還沒說完,其實才是剛剛起了個頭——我的意思是,既然這機構已經腐朽到這個地方,便更是需要我這樣的新鮮血液,我能幫你啊,我的意思是,我是難得的人才,我對你、對棋院、對朝廷,真的很重要,所以,你得拉我一把啊!”
劉一手很是後悔,暗暗嗟嘆,這男人不是修道的嗎,應該有點耐性啊,怎麼話沒聽完就走了。枉費自己鋪墊了那麼長,不就是想突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嗎,說明自己並不是只會下棋的棋呆子,自己其實眼光獨到、視野開闊、涉獵廣泛,是有真才幹的人才,是能幫到他的。難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勁兒使大了?
這時,憑空伸出一隻手,欲把劉一手拉上來。
劉一手滿臉驚喜,暗想這傢伙又拆返回來了,有門,抬頭一看卻是是悲田院的院長。
老院長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您是哪路神仙啊,找您來的人,都挺——您要真有路子就使使勁挪個地方,我這個廟小,實在是怕得罪貴人,您要有路子,儘快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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