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3 頁)

黑色的雪紋呢西裝厚得像軍毯，白襯衫的領子漿得筆挺，沉紫色的領帶像一扇封滿塵垢的窗戶。每一樣物件都仔細的掛好，剩下一身汗衫短褲跨進浴室。

蒙妮卡管他叫重量級拳擊手，他欣然同意。有肚子了‐‐不算大，但是的確突在那兒。原先的筋肉上多了一層脂肪。兩條腿仍然夠勁，絕對健步如飛。肩膀和胳臂也足可以對付一記致命的重擊。

已經到了耳順之年，他的心態不服老，依然對自己的敏銳度信心十足，甚至更勝從前，這是經驗與智慧的累積。只可惜，生理和體力實在不比從前。

他的臉……如今線條更深，五官更威猛‐‐像極了用一把鈍斧頭砍伐過的老橡樹幹。但是那一頭削短的灰發，依舊濃密，韓大夫更每年一次的向他保證心臟的跳動有力而規律。

蒙妮卡穿著浴袍走出浴室，又回到梳妝檯前，開始塗保養面霜。他經過她身後時，用一根指頭觸一下她的肩膀。只是輕輕的一觸。

他迅速的淋浴洗頭，穿好絨布睡衣，走出來，蒙妮卡已靠坐在床上。她從床頭櫃上拿起&ldo;雷蜜&rdo;(rey，白蘭地品牌)，一人各斟上一小杯。

&ldo;祝福你。&rdo;

&ldo;你好香。&rdo;

&ldo;只擦了肥皂嘛。&rdo;

他把窗子開啟一線，上床。

&ldo;說吧。&rdo;

&ldo;說什麼?&rdo;他瞪大了眼。

&ldo;渾球，明知故問。伊伐&iddot;索森到底有什麼事?&rdo;

他說了，她用心聽。

&ldo;伊伐有恩於我，&rdo;他下結論。

&ldo;你也有恩於他。&rdo;

&ldo;我們是朋友;&rdo;他說，&ldo;誰計較這些?&rdo;

&ldo;黛安&iddot;艾勒比‐‐死者的遺孀，我認識她。&rdo;

&ldo;你認識她?&rdo;他驚訝。

&ldo;嗯，不能說認識‐‐是見過。她到我們社團來演講過。題目是年輕女孩與馬之間的吸引力。&rdo;

&ldo;馬。&rdo;

&ldo;這不是開玩笑的話題，艾德華。年輕女孩對馬情有獨鍾，她們愛騎馬，也愛替牠打扮修飾。&rdo;

&ldo;這位艾勒比太太怎麼解說的?&rdo;

&ldo;艾勒比博士。她談到許多弗羅伊德的理論‐‐如果有興趣我去翻筆記本。&rdo;

&ldo;不必了。你對她的觀感如何?&rdo;

&ldo;很聰明，口才很好。而且可以算是我見到過最漂亮的一個女人。&rdo;

&ldo;伊伐也這麼說。&rdo;

短暫的靜默，兩人淺飲著美酒。

&ldo;你答應了?&rdo;她先發問。

&ldo;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先跟蘇邁可談談。要是處得來，說得上話，那可能就答應了。這件案子挺有趣的。你說呢?&rdo;

她轉頭望著他。

&ldo;艾德華，假如死的是個無名小卒，伊伐和局子裡會這麼大費周章嗎?&rdo;

&ldo;也許不會，&rdo;他承認。

&ldo;死者是優秀的白種中產階級;有錢、有學問、有影響力。他老婆大肆抨擊過市警局。他老爸更是個不省油的老財閥。局子裡哪能不拚命?!&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