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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林瑾瑜淺淺出聲,隨後信步而去。
納蘭睿淅看著那婷婷而去的背影,鷹眸眯起若有所思。
去到船尾處,林瑾瑜將小船拆了下來,將小船放入湖中之後便跳入其中,搖著櫓慢慢朝岸邊而去。
由於龍舟畫舫離回去的渡口有些距離,林瑾瑜便另外尋了個方向上岸而去。
一葉小舟在湖面上輕輕擺盪,林瑾瑜慢慢地搖晃著,抬眸之時便見到了另外一艘精緻的畫舫。
那畫舫有兩層高,頂層塗著綠色的油漆,下面則是明黃色的,一看便知也是皇家所有。
此時的畫舫之上也立了幾個人,確切地說,是一人坐著兩人站立。
林瑾瑜之所以會看見這幾個人,完全是因為坐著的那人,他身穿白色衣衫,墨髮束起,上戴一根白玉簪,最讓人覺得磣得慌的是,他的臉上帶著鬼面面具,那鬼面猙獰而可怖,像極了閻王殿裡的羅剎,讓人看著只覺不寒而慄,倘若晚上看見此人,定是要被活生生嚇死的。
此人整張臉被那面具覆蓋了一大半,只餘一雙蒼白的薄唇顯露於外。
如此這般怪異的裝扮,想不看見他,都難。
大白天的,這個人怎麼戴著面具?
畫舫之上的人似是也瞧見了林瑾瑜,立在一旁的一名婢女模樣的女子在見到小舟時驚道:“咦?那個女子好有意思,竟是自己一人搖著櫓,她是在遊湖麼?”
面具男子在聽見女子的驚呼聲時頭部微轉看向了林瑾瑜,深邃的眼眸隱在面具之下,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林瑾瑜與男子對望了一下,因為看不到男子的眼眸,也只是停頓了片刻便收回了視線,繼續勻速搖著櫓朝岸邊進發。
立在面具男子後方的一名男子見狀說道:“主子,這個女子好生奇怪,她見到你居然這般平靜。”
面具男子收回視線,沒有對此話給予任何置評,只幽幽地說道:“回去。”
這兩個字嘶啞若暗夜中的鬼魅,索索瑟瑟。
站立在旁的一男一女聞言之後頷首道:“是。”
隨後便推著面具男子朝船艙行去。
林瑾瑜上了岸後,便沿著記憶中的路回到了相府之中。
因為在相府之中極其沒有地位,她與孃親蘭汐芝住在後院之中,離下人們只有一牆之隔,而府裡其他的主子們則是住在前院,各自都有自己的院落。
一開啟後院兒的門,便見丫鬟欣兒拿著掃帚在打掃衛生,欣兒見林瑾瑜回來便放了掃帚上前問道:“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見到豫成王了?怎樣啊?咦?小姐您的衣服怎麼是溼的?發生什麼事了?”
林瑾瑜一聽納蘭睿淅的名字就有些倒胃口,以前的林瑾瑜怎麼那麼沒眼光,居然連納蘭睿淅這種目中無人的人都看得上?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納蘭睿淅這個人!”林瑾瑜皺著眉頭朝欣兒說道。
欣兒愣愣地看著林瑾瑜:“小姐……您不是……”
小姐不是對豫成王痴心一片麼?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還連名帶姓的叫上了。
“我娘在幹什麼?今天咳得厲害麼?”欣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瑾瑜打斷了,欣兒最是囉嗦,她可受不得這樣。
“夫人她今兒個還可以,咳得不是很厲害,春兒正在給夫人喂藥呢。”
“你說什麼?!”欣兒話還沒有說完林瑾瑜的身影已經一陣風似地捲走了。
在這個林瑾瑜的記憶中欣兒是孃親孃家的丫鬟,而那個春兒則是林府主母謝玉芳派來的人,她的孃親一個寒症治了這麼久都不好還愈來愈壞,這之中鐵定是春兒搞了鬼,以前的林瑾瑜蠢,猜不到這層關係,如今她怎麼還能容許春兒在她眼皮子底下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