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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敗，&ldo;你上次說得對，確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們家既傍著宮中的宦臣，就萬不該做此&l;違逆&r;之事……&rdo;

他話中明顯有自暴自棄的意味。

姜沅在心底嘆了口氣。她何嘗不明白姜景的苦楚，小孩子天性是崇善，冷不丁發現自家並不如所想那般清白，確實是致命的打擊。

&ldo;亂世中哪有什麼無辜之人。&rdo;姜沅說，&ldo;你莫把阿耶阿兄想得有多壞，不過為了保命罷了。就算是你以為的義士，又何嘗不是他人手中的棋子。&rdo;

她這話說的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年紀。姜景卻聽呆了，怔怔的：&ldo;棋子?&rdo;

能下這盤棋的從來就不是他們這些眇眇之身，只不過局中人不自知罷了。姜沅也是上輩子流竄後宮多時才摸索出這個道理。這一切一開始就是王室與世家的紛爭，旁的不過是障眼法。那些宮中權宦，他們這些依靠著權宦的權貴，不過螻蟻。

但是這些話就不能對姜景說了，再說就露餡了。姜沅調整了下心思，故意揚起笑臉來，抱著懷中錦盒：&ldo;這簪子真好看，多謝阿兄。&rdo;

姜景卻有些回過神來，他起了疑心，看向姜沅：&ldo;你是從何得知這麼多事的?&rdo;姜景一早就覺得自家妹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現在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

&ldo;我?&rdo;姜沅笑了笑，聳聳肩，&ldo;我是在話本子上看的。不像阿兄與本子上的人一樣，所以才出言提醒。&rdo;

姜景尚且存疑，但看著姜沅把玩簪子的開心樣，只得把那疑慮暫且拋之腦後。

姜沅好了之後便跟著王蕎先生讀書識字。陳氏把最左的西湘園均劃給先生做書閣，每日剛過卯時姜沅就得到書閣溫書，姜景則是從族學回來後再到這裡來。兩人年歲差一，所讀的東西卻差得多，所以分了兩間房。

姜沅上輩子光顧著悲春傷秋，這些基本功一個都沒做好，從頭開始練也應該。每日先生置了書，姜沅就開始照著書中內容練字。她年歲小，即便前世有過習字經驗，手腕的力氣卻不夠，時常寫得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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