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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母親懷了萊爾的時候，父親變得不那麼容易生氣。但好景不長，母親在生萊爾的時候去世了。萊爾的誕生也並沒有改變他太多，不工作的日子裡他依舊酗酒，脾氣也愈發的暴躁，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打萊塔，經常是肚子，和後背，更兇的時候，會用煙在萊塔身上燙出一個個小圓疤，他打不過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的父親，哭和求饒都沒有用，只有無聲會讓他覺得無趣，打幾下便走人。萊塔對此已經習慣於沉默，這已經是最能保護他的方法。

萊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這樣成為了父親發洩的物件，父親好像一直都不喜歡他。這很明顯，父親不會打萊爾。自己被打的時候，萊爾一般會被要求呆在房間裡不要出來。雖然萊塔也不希望萊爾出來，他不想讓萊爾看到自己捱打的樣子，也不希望父親的憤怒也發洩到萊爾身上。

他們的家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房子不算大，還有些破舊。這附近常常有流浪漢，但他們只是晚上在此留宿，流浪漢和混混一樣，都習慣去城裡面的街道，那裡才有人可以讓他們得到錢。

萊塔走到了門口，從那裡已經可以聞到一些不太令人愉快的氣味，混合著煙燻和酒精，陳舊和頹廢的味道。

剛開啟門，一個瓶子就朝萊塔飛了過來，萊塔下意識地躲過，感受著瓶子從臉旁飛過，帶著的一小股風，和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臉上被液體濺到的感覺，後知後覺地從頭涼到了腳。

&ldo;怎麼這麼慢!你們是不是出去玩了!我不是說讓你們快點回來嗎!酒呢?&rdo;父親從地上爬起來，他原先是坐在那一堆雜物中的，這時邊叫喊著邊走過來，讓萊塔不自覺地後退了一小步。

&ldo;這裡……&rdo;

還沒等聽萊塔說完，父親就搶過了酒桶，眼睛一眯，喊得臉頰上的肉都在抽動。

&ldo;為什麼酒少了!我不是給了你一樣的錢嗎?錢去哪了，是不是你們偷偷花了!&rdo;萊塔想要辯解，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他得說點什麼才行。

這是萊爾舉起了手裡的小瓶子，那小瓶瓦格拉。&ldo;爸爸，還有這個。&rdo;

父親接過，一口喝下，一小瓶酒幾乎瞬間就見了底，這好像讓他更不開心了。&ldo;才這點，算什麼!&rdo;

萊塔感覺自己的喉嚨發緊，嚥了口唾沫卻沒什麼作用&ldo;酒莊最近因為黑市要開放了，所以漲價了……那些錢現在只夠買這些酒。&rdo;

小酒瓶摔在了地上，玻璃飛濺，萊爾害怕地站到了一邊，萊塔閉上了眼睛，不出所料，身上又捱了一腳。

&ldo;沒用的東西，滾上去，別讓我看見你。&rdo;

萊塔聽到這句話反而如獲大赦，趕緊拉著萊爾上了樓，關上了門，聽著門外父親又弄出的聲響，等一切聲音逐漸安靜下來，萊塔才彷彿恢復知覺一樣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像鈍錘在敲打，一下一下地帶來不斷的痛。

他一定要離開這裡，這是萊塔一直以來的願望。

離開這個家，離開父親，離開這條睡滿了流浪漢的街，離開那些無恥的混混……離開這座城，和萊爾一起，到一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幻想自己可以去做一個教會的魔法師，那是他憧憬的職業。

光明，體面，正義，和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完全相反。

&ldo;萊爾，總有一天我們要離開這裡的。&rdo;萊塔捂著肚子，靠在門邊緩緩滑下坐到了地上，萊爾緊緊拉住萊塔的手，用力點了點頭。

第十四章

黑市開放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