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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國沒有一點感情色彩的稱呼讓王秀娟愣了一下才說：&ldo;你也是，看似挺聰明的一個人，總辦傻事。燕子不回信，你來個電話問問情況，或者給我寫封信也行。這幾十封信被姑娘們偷看了是小事，要是落到首長手裡，你可就把燕子給害了，她還是戰士正在提乾的關口，明白嗎？&rdo;

&ldo;明白！明白！&rdo;張愛國嚇出一頭冷汗。那時候把感情問題也當作考察提幹物件的一條標準，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約定俗成幾乎所有的幹部們都很重視這一條，往往一句作風有些不紮實，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ldo;你明白什麼？&rdo;

&ldo;不能寫信！&rdo;

&ldo;那你還寫！&rdo;王秀娟咯咯地笑起來。被開了玩笑，張愛國才從窘態中掙脫出來，笑著說：&ldo;這不是有你幫忙嘛！&rdo;

王秀娟說：&ldo;那怎麼謝我？&rdo;

張愛國說：&ldo;請你吃飯吧。&rdo;

&ldo;好啊！&rdo;王秀娟一口答應，回頭看看牆上的掛鍾說：&ldo;你先下樓，我十分鐘後下班。&rdo;

王秀娟支走張愛國，脫下白大褂從抽屜裡拿出個小圓鏡支在桌上，照著往臉上抹了點香脂整整頭髮，又站起抻抻衣襟。直到樓道里傳來腳步聲，才慌慌張張地收起鏡子與接班的護士交班。

張愛國在樓下越想越不對勁，王秀娟的眼睛裡好像含著一汪水看得他心裡發虛。這種眼神在幾個曾經追求過他的女同學眼中出現過。張愛國心說，王秀娟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吧，這頓飯不宜吃。他迎上匆匆下樓的王秀娟說：&ldo;真對不起，我忘帶錢了，下次……&rdo;

&ldo;可憐你一個月掙52塊的排級幹部，竟然還沒我一個小兵有錢！&rdo; 王秀娟從口袋裡摸出兩張&ldo;大團結&rdo;塞給張愛國說：&ldo;下次來記得還我，還要補請吃飯。你提幹還沒請我吃飯呢！&rdo;

&ldo;好吧，沒問題。&rdo;張愛國感覺好像中了圈套，尷尬地笑笑，跟在王秀娟身後走了很久才走進一家飯店。

那天張愛國喝多了，是被王秀娟灌的。王秀娟點了兩個菜給他要了一瓶白酒。她自己喝桔子汁，頻頻要求張愛國乾杯。時間不長張愛國就喝得頭昏腦脹，王秀娟問了些什麼他說了些什麼一概想不起來，只記得王秀娟眉開眼笑地把他送上班車，還給他買了票。

張愛國回部隊睡了一覺醒過酒來，跑到連部偷偷給王秀娟打電話，說吃飯的時候我說什麼了？王秀娟說，沒說什麼呀，挺好的，只是沒想到你挺能喝的，竟然喝了大半瓶白酒。張愛國揶揄說，那兒是我能喝啊，是你會喝。

晚上，杜懷誠找張愛國談心，先談了思想又談了工作，最後談到了婚戀問題。杜懷誠問：&ldo;一排長，有女朋友了吧？&rdo;

張愛國說：&ldo;沒有啊！&rdo;

&ldo;剛沒有的吧。今天又喝酒又打電話，我看你精神不對頭。女人這東西其實就是那麼回事，比如我和你嫂子，我們見了幾次面就結婚了，現在感情不也挺好的嘛。娶老婆過日子，就這麼點事兒，沒必要搞出那些情啊愛啊之類的東西來，你們這些城市兵腦子裡那些……&rdo;

張愛國連忙解釋說：&ldo;連長，你別誤會。今天我喝酒打電話不假，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很純潔。&rdo;

&ldo;別給我裝，你現在是幹部年齡也到了，搞物件我不反對，關鍵是要找個能吃苦的，咱們軍人的老婆不容易，那些漂亮姐兒中看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