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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南城喝了口涼茶潤嗓，斜眼看他，&ldo;原來你有起床氣，不會是因為我查封庭蘭苑吧？&rdo;

&ldo;哼哼～半月之前的事，找我就是說這個？&rdo;啞巴入坐，也斟茶。

戾南城反而放下杯子，慢慢悠悠走到床前徘徊，&ldo;不是，我想問問你，接著有何打算，李徽沒來找你了吧？&rdo;

啞巴眉梢一翹，&ldo;那又怎樣？難不成要投靠你？&rdo;

&ldo;聰明，你回來吧，將來李麟繼位，我把嚴霍綁給你。&rdo;

&ldo;你別忘了，我要的可不止嚴霍的命。罷了，我且問你，你把庭蘭苑那幫人怎樣了？&rdo;

戾南城此刻已經挨著床沿一屁股坐下，滿不在意的狂浪樣，&ldo;放的放，關的關，殺的殺。&rdo;

啞巴霍地站起，衝到床邊，&ldo;放了哪個？花飛月到現在還不見人！&rdo;

戾南城賊眼一彎，抓住啞巴的手要扯他坐下，&ldo;偌大的庭蘭苑，你怎麼只關心她？&rdo;

啞巴執拗站定，&ldo;她對我算有恩，要她說實話都不需要刑具，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該放的放了。&rdo;

&ldo;行，聽你的，坐。&rdo;戾南城毫不含糊地應下，他只想攥啞巴坐到身邊，顯然啞巴使著勁毅然不肯，&ldo;我爹下月初回京，他對你的恩情不能用算吧？&rdo;

提到老王爺，啞巴果然安靜不少，一拽就坐倒，&ldo;自然，我會去看他的。&rdo;

戾南城順杆子往上爬，握著啞巴的手不放，還十分曖昧地揉捏著，&ldo;那你去王府住段時間，等爹走了，你再回這裡。&rdo;

&ldo;不去。&rdo;啞巴回得乾脆，垂眼若有所思。

&ldo;那我在你這住幾日。&rdo;陳述，接得極快。

&ldo;好。&rdo;話一出才發覺不對，啞巴立馬瞪眼，&ldo;住我這做什麼，沒人伺候你。&rdo;

戾南城得逞地笑出了朵花，往床上一倒，&ldo;我想通了，反正快死了，及早行樂最要緊，恰好我又那麼喜歡你，你呢，嗯……不管是厭惡還是憎恨，只要不拒絕就行。&rdo;言語間，笑花在他眼裡凋謝，徒留苦中作樂的哀慼。

他被啞巴的絕情傷透了心，物極便反，絕著絕著，生出了反心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自憫。

啞巴手腳一僵，那一番表意從未有過的直白，又眼見花開花落景淒涼，不知作何感想，施施然低下頭，&ldo;我要拒絕呢。&rdo;

聞言戾南城忽地撐床半挺直腰，盯著昏黃的燭火裡仍如暖玉般的側顏，嫣然一笑，&ldo;你要說個不字，我立馬走人，絕不勉強。&rdo;

此時忽然一陣勁風，吹開虛掩的房門，直撲微弱的燭火，火苗搖曳，掙紮了幾下最終哧一聲熄滅。

月色明晃，代替燭光溫亮了房間。

&ldo;我關門。&rdo;啞巴似嘆非嘆地舒了口氣，吐露三個字，起身。

門栓方落下，後背一溫，細細微微的氣息在頸間磨蹭，絲絲涼絲絲熱，撩動心絃輕彈亂調。

月影成雙，綣結綿纏，終不負今宵良夜。

次日一大早，啞巴在院裡練武，樹枝作劍，和林成風你來我往過招。

青晏打定決心不沾一毫武力，只做個舞文弄墨的書生，因此坐在石凳上旁觀。

屋裡聲聲哀嚎不絕於耳，已有一炷香的時間。

青晏不時眼珠子便瞟去身後，終於忍不住道，&ldo;我還是去瞧瞧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