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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師弟不必過謙,你我修仙之人,無不是逆流而上,與天道相抗爭,若無這一絲僥倖,又有誰能夠逆天改命、羽化成仙呢?”
“在我看來,能夠修仙便已是一種僥倖,若非如此,世間諸多之人,為何只有你我這些少數才能觸控仙家妙門的門檻,而其他人卻只能碌碌一生,光陰虛度!”片刻之後,瓊師兄臉上恢復了常態,與梁恆入座而談,充滿了感慨之言。
聽到此番言論,梁恆點頭贊同,接著他毫不遲疑地將此行目的吐露而出,話語間極為誠懇:“師弟久聞瓊師兄陣法之道精絕楚國修仙界,堪稱陣法宗師。在下今日前來,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師兄能教我此道!”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寂靜無聲。
沉默許久,瓊師兄似有所感,臉色複雜地看向梁恆,道:
“我當年與師弟一樣,年紀輕輕便築基成功,在同門弟子中被譽為天驕之輩。後來,因我痴迷這陣法禁制之術,導致時隔五十多年,一身修為停滯不前,無半點長進,現在仍然只有一星之力。”
“聽完我說的話,師弟還想學嗎?”頓了一下,他開口問道。
“五十年修為未進!!!”梁恆聞言,內心震盪不已,面目表情更因此話變得不自然起來。
“瓊師兄不會是開玩笑吧?”這話太過駭然,讓梁恆根本無法置信,此時他再次打量四周的玉簡、陣旗,只覺密密麻麻,多不勝數。
“自古以來,有一得必有一失,不可兼得。這五十年來,我全心鑽研陣法,懈怠了修煉,有此結果也是必然的。”
“哎,說來慚愧……我曾自以為在這陣法之道的領悟天賦上驚豔絕倫,只是耗盡畢生心血,驀然才發現,在這浩瀚如海的術法上,我亦堪堪邁入其門檻而已!”瓊師兄環顧屋內玉簡,難掩失落之情。
這話一出,落入梁恆耳裡猶如晴天霹靂,瞬間顛覆了他對陣法的認識。
“五十年悉心鑽研,不過只是入門而已!!!”此話在梁恆心中迴盪,讓他駭然之極的同時,不禁失望連連。
要說歷經五十年,學有所成,成為陣法高手,以致修為荒廢,梁恆思考一番後,還是能夠接受。若說才堪堪入門的話,未免有點太匪夷所思,如果真是這樣,修仙界還有誰會去學習此術,無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梁恆一番思量,躊躇之色更濃,來此之前學習陣法的熱情,立即被撲滅了七七八八。雖說此術玄妙無比,能夠困敵、禦敵,甚至以少敵眾,以弱勝強,但真要他拋卻修煉,不管不顧的鑽研陣法,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畢竟修仙界以修為,為根本,舍此之外,一切再強,都是虛幻,沒有足夠的實力,沒有充足的壽元做支援,終成一具骸骨。
梁恆沉默不語,他自知本身資質不佳,如今若分心陣法之道,莫說大道無望,甚至就連這陣法之術也未必能夠有所建樹。
“若我只是涉獵一些粗顯的東西,不去鑽研,應該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吧……可是,就連瓊師兄都要花費如此漫長的時間才能有所小成,如果是我,那豈不是要壽元耗盡!”
梁恆在內心沉吟許久,遲遲拿不定主意,這時候瓊師兄忽然起身,從身後的木架取出一塊墨綠色的玉簡。他將此簡拿在手上,看向梁恆,緩緩開口說道:“這本《陣法雜略》是我初學此道時,我師尊賜予我的。裡面記載了幾種簡單的陣法佈置和禁制的推演,倒不是太難。師弟若有心要學,便從此簡開始,若師弟志在修煉,此簡亦可傍身,閒時翻閱一二,定有所獲。”
“這麼多年,每每有人向我討學陣法之道,聽完我的言辭之後,無不是拔腿就走。也唯有師弟在此躊躇許久。…當年一面,也是你我緣分,此書送你。”瓊師兄含笑而言,將玉簡遞給身旁的梁恆,接著撫須坐下,雙目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