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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裡莫名就靜了。但她又氣得牙癢癢，兩個人都是這副莫名其妙又毫不在乎的態度，那她還在乎什麼？

“以前種種我不想多做解釋，因為沒有意義。”攝提收回了目光，淡淡看向不知名的遠方，笑容很輕，聲音也很輕，宛若天邊最柔軟的雲霞，讓人心都塌陷下去：“我現在只想走遍河山去看上一看，那麼，阿凝，就此別過。”

醒來的第一件事，他還是要離開她。

但冷凝發現自己一點都憤怒不起來，因為，活著已經很好了，她不能貪心得到更多。

攝提走了，走得乾淨利落，一身白衣很快就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而此時，她心底的詫異才漸漸蔓延了出來，越擴越大。

他變了。

歷經生死之後，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家的結界，想必就是他的手筆吧？”霍堯淡淡問道。

冷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什麼結界？”

霍堯奇異地看了她一眼，不可思議：“你不知道？”見冷凝一副茫然的模樣，他蹙著眉想了想，說道：“你那座湖邊的小院子有一個保護結界，不過奇怪之處在於這個結界只抗拒神和仙的進入，對魔族沒有什麼反應。”

“所以你當初才選擇……在我家？”冷凝沒有用“躲”字，怕讓他難堪。按照霍堯所說那樣的話，結界只可能是流的手筆，但為什麼只抗拒神仙呢？是因為流他認定了自己的敵人……只會是神仙嗎？

“……嗯。”霍堯應了一聲，目光沒有不知落到了何處。

冷凝有些想笑，雖然他想表現得很豁達，但心裡面到底還是介意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初就是被仙所傷，”霍堯並沒有多牴觸那件讓他狼狽的事情，這讓冷凝多少有些意外，記得當初她就是辱了他一兩句而已他怒到要殺人滅口了。霍堯瞥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眼中浮現了淡淡笑意，繼續說道：“那時，我路過小院，發現那裡有結界就進去了，但他沒能進去，所以失去了我的方向。”

還記得那個人一身玄衣如夜黑，冷血無情，出手狠辣至極。他總覺得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而神仙們自詡光明化身，從來不會穿玄色的衣服，那人用的卻是仙術。

“但流什麼都不想跟我解釋，”冷凝心情有些低落，她嘆息了一聲：“其實我很好奇事情的因果。”

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她發現因果也不是那麼重要的，重要的是活著。只要活著，便什麼都好。她相信流，相信他是為了保護她，所以他不想說，那麼她就不問。

手上突然一暖，被一隻寬大溫熱的手給握住了，她抬起眼眸，霍堯又看向了別處，說道：“再走一走吧。”

真是彆扭。

冷凝偷偷彎起了唇角。默了會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生氣了？”

“沒意思。”霍堯的回答很簡單。

“我也是。”她說。

這一次，霍堯冷冷哼了一聲，以表不滿。

她無聲地笑了。

……

這個夜晚並不長，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就走到了盡頭。紅綢絲絛從枝頭和房簷飄落，燈火漸漸闌珊，流水乾涸、樹木枯萎，歡聲笑語漸漸遠去，從這個世界抽離。

夜，再次沉寂了下來。

這才是滄溟城一貫的模樣，死氣沉沉，沒有任何活物，彷彿無人之境。

滄溟城的魔族們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可怕，嬉笑怒罵跟人界的凡人又有何分別？不過是種族問題罷了。城民們嚮往著光明，渴望掙脫樊籠，擁有自由……他們在城主的帶領之下，立於絕地，終會重獲新生。

冷凝知道那一天不遠了，在跟著霍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