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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女子臉色生白後,他立即移開了視線,就聽女子小聲地說:
「娘娘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付煜偏頭看去,就見她眸中一抹擔憂直面朝他迎來,還夾雜著些許不安。
付煜自然知曉她這份不安從而何來。
他心底有些惱。
莫非他就是這麼不分是非的人?
和她無關的事,皆會怪罪到她身上?
姜韻待他素來會裝可憐,對著她,他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
可姜韻走後,付煜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涼涼掃了眼張盛,負手而立,沉聲說:
「繼續。」
張盛心中有些惋惜。
若姜韻姑娘還在院中,哪怕為了照顧姜韻姑娘如今的身子,殿下也會壓著些脾氣。
頂著殿下稍涼的視線,張盛忙低下頭:
「奴才一直派人守著正院,直到殿下回府時,王妃也一直未出意外。」
換句話說,張盛心中也覺得自己冤枉。
特意挑在殿下回府時候,將姜韻姑娘有孕的訊息透露給王妃知曉,這擺明瞭是有人精心算計。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他時刻謹慎一點都不敢鬆懈,可誰知曉,就這樣,還是讓人鑽了空子。
張盛話音甫落,李側妃就徐徐添上一句:
「昨日妾身還聽說,姐姐本想親自去迎殿下回府,誰能料到……」
她沒說完,就嘆了一口氣,似甚是惋惜。
付煜緊緊按住扳指,因付銘之故,他素來對李側妃不會過多苛責。
可李側妃如今的話,卻是讓他氣極反笑,臉色倏地冷下來:
「夠了!」
李側妃一頓,驚疑不定地看向付煜。
付煜扯了扯唇角,掀起眼皮子看向她:
「側妃是在說府中不該有人懷孕,還是在說王妃善妒?」
即使李側妃話中的確有這抹含義,但被付煜挑明時,李側妃臉上依舊剎那間褪盡了血色,砰一聲跪地,院子中頓時烏壓壓地跪了一片。
即使她和王妃素來不和,但妄議王妃善妒的罪名,卻也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對李側妃的動作,付煜眸色都未動一下,只平靜地說了一句:「你管著後院,卻叫王妃早產,李氏,你難逃其責。」
從側妃到李氏,只一個稱呼的轉化,卻叫院中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殿下素來寵愛側妃,甚至往日王妃為難側妃時,殿下也隱隱護著側妃。
如今殿下忽然對側妃生怒,叫旁人心驚不已。
就在李側妃身後,陳良娣垂著眸,心中無奈。
側妃想要作甚,她隱約猜得到些許。
她不知側妃可察覺到了,但適才姜韻一開口,她就聽出了姜韻和以往的不同。
即使姜韻在府中的身份一直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但姜韻自身卻是頗為規矩。
一口一個奴婢,叫人根本抓不著她的錯。
可方才,姜韻和殿下說話時,卻沒用「奴婢」自稱。
她打眼瞧著,姜韻並非得寸進尺之人,那叫姜韻能有這般變化的原因,只可能是殿下特意要求。
連姜韻自稱奴婢,殿下都覺得不喜。
側妃憑甚會覺得,殿下會因王妃一事遷怒姜韻?
畢竟,在這件事中,姜韻何其無辜?
陳良娣稍稍抬頭,卻沒看向付煜和李側妃,而是朝一側的產房看去。
她曾經不解,王妃娘娘性子不算和善,怎會任由世子一稱呼流傳下來?
可如今,她卻是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