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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輕斥了她一句，認命地拿起衣架上的白絹擦她的濕發。

冷疏源盯著他眨了眨眼，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笑了兩聲，她忽然悶悶地咳嗽了起來，易青霄本以為她只是咽得急嗆住了，也沒太在意。然而下一刻，一大口殷紅的血夾雜著深色的血塊難以抑制地從冷疏源口中咳出，正正落在易青霄眼前。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易青霄愣愣地盯著那一小攤血，下一刻猛地跳起來，怒喝道。

&ldo;沒事，我把&l;幽浮&r;融到體內了，這東西的力量和&l;幽冥譜&r;有些相衝。&rdo;冷疏源輕描淡寫地說，&ldo;一時沒控制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ldo;你這人真是‐‐&rdo;易青霄憤怒得幾乎要一拳砸在冷疏源這張擺著一副對什麼都不當回事的表情的臉上，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ldo;你這樣折騰下去，遲早死在自己手上，&rdo;

&ldo;不會有那麼一天的。&rdo;冷疏源的聲音疲倦而淡漠，&ldo;我就剩下七個月的時間了，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rdo;

像是怕易青霄出言追問，說完這句話，冷疏源匆匆站了起來，粥都沒喝完就往殿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了下來，遲疑片刻，忽而開口問‐‐

&ldo;我很卑鄙對嗎？他還是個孩子。&rdo;

易青霄看著冷疏源在一瞬間落寞得出奇的背影，忽然嘆了一聲，之前滿心的怒火忽然就散了。

&ldo;你當年也是個孩子。&rdo;易青霄低聲說，他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

現在也還是個孩子。

☆、往生訣

&ldo;主上，您回來了。&rdo;守在分壇的天一一見重寒進來，立刻上前見禮。

&ldo;嗯。&rdo;重寒略一點頭，&ldo;江華那邊怎麼樣？&rdo;

&ldo;主上所料不差，執劍使這幾日的確有所動作。&rdo;天一面無表情地回稟，&ldo;他私自聯絡了千秋城副城主夏子安。&rdo;

&ldo;蛇鼠一窩。&rdo;重寒的臉色有些陰沉。

&ldo;他們謀劃了什麼？&rdo;過了片刻，他又問。

&ldo;這……屬下不知。&rdo;天一的聲音有些尷尬地頓了一下，&ldo;屬下和執劍使修為相近，執劍使又是老主人親自帶出來的，屬下怕打糙驚蛇，故而沒敢靠近查探，請主上責罰。&rdo;

&ldo;無妨，我大概也知道他想做什麼。&rdo;重寒淡淡道，&ldo;凌飛塵那邊怎麼樣？&rdo;

&ldo;千秋城主這些天一直未出房門。&rdo;

&ldo;倒還算安分。&rdo;重寒意味不明地低笑一聲。

天一沒有接他的話，似乎在顧慮著什麼，在回稟了凌飛塵的情況之後，他就沉默了下來，略低著頭走在重寒身後。重寒自然看出了天一有話未盡，又走了幾步，見天一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停下了腳步。

&ldo;你還有什麼想和我說？&rdo;重寒淡淡問。

天一本不是城府深重之人，重寒這一問當即驚到了他，他震驚地看著重寒，好半天才說：&ldo;屬下不該隱瞞主上，請主上恕罪。&rdo;

&ldo;說。&rdo;重寒的語氣無喜無怒。

&ldo;小公子三日前來了分壇，說要見您，看他的狀況，似乎不太好。&rdo;說到這裡，天一猶豫了一下，他瞅了瞅重寒的臉色，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