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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兄。&rdo;風傾璃從夜色中走出，一時間竟有些不敢上前。

&ldo;那日……對不起。&rdo;當時他手中的白玉長簫洞穿了面前這個人的身體，他的血濺在他身上，是那麼熟悉的溫暖。

他傷了從小一直護著他的人。

&ldo;無事。小風長大了，連師兄都打不過你了。&rdo;重寒低低地笑了笑，他伸手在風傾璃頭上揉了兩下，&ldo;離開這裡吧，一旦爭端開始，我很難顧及你的安全。&rdo;

&ldo;我不能走。&rdo;風傾璃搖頭，他拉住重寒的衣袖，語氣幾乎是在懇求，&ldo;師兄，不能停手嗎？&rdo;

&ldo;不可以。&rdo;重寒聲音裡的笑意淡了下來，他收回手，向後退了一步，&ldo;我不能看著她死。&rdo;

&ldo;如果凌不肯交出&l;琉璃丹砂&r;呢？&rdo;

&ldo;那我就毀掉千秋城。&rdo;重寒平靜地說，&ldo;小風，你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rdo;

&ldo;她不會願意看到你這麼做的！&rdo;風傾璃急道，他的眉頭緊鎖，臉色因為焦急微微泛紅。

那個她是誰，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

&ldo;不重要。&rdo;重寒沉默了片刻，他握住了劍柄，眼神有些空茫。

只要她能活，一切都不重要。

父親母親都已不在，師父風臨鑒也去世了，小風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她之外，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是能完全屬於他的，還有什麼是他能夠抓住的。

除了彼此之外，他們都一無所有。

更何況她為他做了那麼多。更何況……對他來說，她是那麼重要的人。

&ldo;你這樣會毀了她一手建立的淇燁閣的！&rdo;

&ldo;不，我不會。&rdo;重寒的眼睛很深，看不出情緒，&ldo;小風，我還有&l;天譴&r;。&rdo;

是的，師兄還有天譴。

風傾璃的臉色瞬間蒼白，他低著頭，手指痙攣著抓住那支師兄親手做的白玉簫。

多年不見，師兄他，也已經變得太陌生了。

&ldo;那如果我把&l;琉璃丹砂&r;交給你呢？你願不願意就此收手？&rdo;風傾璃緩緩問。

&ldo;可以。&rdo;重寒點頭。

他們兄妹之間的因果是非，她想來也不會願意讓他插手的。

&ldo;好，我把東西給你。&rdo;風傾璃咬了咬牙，他看了重寒很久，清澈的瞳孔裡漸漸湧起複雜的神情。

&ldo;師兄，淇燁閣主想殺了凌嗎？&rdo;風傾璃問，&ldo;她允許你動用的淇燁閣的力量，允許淇燁閣這樣對付千秋城，是不是因為她想殺了凌？&rdo;

少年的眼中有著無法掩飾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他不能傷害從小照顧著他長大的師兄，但他也不能不管他的好友。

世間諸事，總是難以兩全的。

他的話讓重寒登時愣住，他握劍的手用力收緊，手背上綻出細細的青筋。

一直以來他所疑惑的事情，似乎都在這一刻有了結論。

淇燁閣是阿源一手建立起來的，她擁有怎樣的手段他非常清楚，所以他一直想不通這個龐大的組織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落入他的手中。冥冥中似乎有人隱在幕後，不動聲色地推動著這一局棋向他所想要的方向走去。

可他倆卻總想不通那個人會是誰。

而如今，幕後之人，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