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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後來呢？&rdo;重寒問。

&ldo;後來？&rdo;冷疏源的眼神黯淡下來，她的眼睫顫了一下，語氣卻並無起伏，&ldo;後來他們就都死了。&rdo;

重寒的身體尷尬地僵住，他不再說話，雙目垂落，避開冷疏源的目光。

&ldo;沒關係。&rdo;冷疏源淡淡地說，帶著事不關己的漠然。她拈起心口放著的玉牌看了看，密室頂上鑲著的明珠的光透過玉牌照出一片妖嬈的紅，短暫地照亮了她的眼睛。

&ldo;剛才謝謝你。&rdo;她說。

&ldo;你究竟修了什麼東西？那法訣至陰至寒，再修煉下去會傷及根本的！&rdo;重寒下意識地衝口而出，語氣有些沖，說了兩句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僭越，緩下聲音道，&ldo;抱歉，是我無禮了。&rdo;

&ldo;停不下來。&rdo;少女並沒有生氣，相反，她看起來似乎還有些高興，她將玉牌取下來塞回重寒手裡，吃力地從榻上下來，&ldo;這東西珍貴的很，以你現在的修為護不住，別讓旁人看到。&rdo;

&ldo;你好好戴著它，你的血脈……戴著它對你有好處。&rdo;

&ldo;我還有事，必須出去一趟，那邊櫃子裡有傷藥和食水，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踏出密室。&rdo;

重寒聽著她細細叮嚀，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比起之前，這個渾身充滿了尖銳的戒備和警惕的少女，似乎柔軟和真實了一點。

是真的嗎？還是這只是他的錯覺？

冷疏源沒有注意到重寒那一瞬間的恍惚，說完這番話，她開啟機關就往密室外走，行了兩步，忽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回過頭，靜靜看著重寒，似乎在等著他的話。重寒並沒有說什麼，他把那塊赤色玉牌重新掛回了冷疏源的身上。

&ldo;你帶著。&rdo;他似乎不知該怎麼說，頓了頓，又道，&ldo;小心。&rdo;

冷疏源愣在當場，她盯著那有些不自在的黑衣少年看了許久，驀地展顏一笑。

&ldo;恭迎尊主歸來！&rdo;瓊筠谷口，上百黑衣人齊齊分列於道路兩邊跪倒下去，向著那紅衣人行禮。他們衣上繡著火焰花紋，越是靠前衣著就越華麗。紅衣人抬了抬手，那些人無聲地站起來，退至兩旁。

&ldo;霜痕呢。&rdo;紅衣人問，聲音刻意壓著，辨不清男女，斗笠垂落的輕紗遮住她的眉目。

&ldo;霜痕大人在遲夙殿。&rdo;

&ldo;這兩日慕蒼玄會來，不必攔他，直接帶進去見本座。&rdo;紅衣人吩咐了一句，她揮手命迎駕的下屬散去，一個人沿著小路往瓊筠谷最深處的遲夙殿去。

遲夙殿裡有一眼熱泉，常年都是水汽繚繞的樣子，潮氣極重。大哥平常並不喜歡那地方，不知今日為何要待在那裡。

推開殿門走了進去，迎面撲來的水汽沖得冷疏源倒退了一步。一個青色的身影隱隱約約地站在水霧中，正彎腰往泉水中放著什麼。

&ldo;大哥。&rdo;冷疏源開口喚他。

&ldo;我給你備了藥泉。&rdo;那人聞言回頭，眉宇帶笑，他向她這邊快走兩步，籠在霧氣中的五官漸漸清晰，走到近前，他的腳步頓時停住，有些不確定的皺了皺眉，&ldo;源源，你身上怎麼會有旁人的氣息？&rdo;

&ldo;有人給了我一樣東西，就帶在身上。&rdo;冷疏源不以為意地說，她看著易青霄，目光漸漸有些擔憂，&ldo;今日慕蒼玄應該會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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