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賭場(第1/3 頁)
黑色轎車停在了石橋旁的停車場,林年和良一開門下車,車內司機和富商都被綁住了手腳內褲塞嘴又用布條纏繞了幾圈,為了保險起見還一人賞了一發頸動脈橫劈,以保證鬧不出任何動靜。
此時的石橋溪流邊的停車場車位已經接近飽和了,放眼望去盡數都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豪車,大多數都掛著大阪市內的牌照,少部分則是來自東京和更遠的地方,看起來極樂館這朵山中妖花的魅力的確足以讓人跨越千里前來一覽芳華。
良一提著箱子,林年走在前面,他們穿著本家執行人的風衣,沒有遮面沒有絲毫隱藏,正大光明地像是特地來賭錢的客人,這完完全全是一場陽謀,猛鬼眾灑下憤怒的火焰誘因他們前來複仇。而現在他們也來了,步履堅定,面目冷峻,如果有什麼東西要擋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就斬開,是山,他們就開山;是海,他們就分海,直至刀鋒之觸落到彼岸之上開出豔紅的花來,澆滅了胸膛的火焰才算得停息。
踏過石橋,從溪邊支出的櫻花花瓣零落片縷到了林年的肩上,石橋那頭和服的女孩們排在兩側面含春意低頭靜待他們走過,兩人的視線也未曾有過絲毫偏移,徑直落向了金華氤氳大屋沉重的雕花銅門。
來到銅門前,林年停下了腳步,仰首細細觀望著門上的雕花,那是一卷盛大而陰厲的浮世繪,火焰盛開在大地上燒到天穹,青面獠牙的惡鬼手持鐵棒、刀戟將活人串在鐵柱上燒灼,青石臺上獨眼的鬼將沉重的木錘落下,對木臺上的罪人施以懲戒。
“地獄變相圖。”良一輕聲說:“畫的是人墮地獄後遭受的苦難,原意是喚醒人身而可貴的本性,迫使罪人們祈禱不受如此輪迴之苦。”
“在賭場的門上雕出勸人祈禱的浮世繪麼?”林年仰望著銅門:“若是有人真心想要祈禱,又是像誰?門後屋中的掌權人嗎?”
“畢竟這個地方可是號稱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妖冶之地啊。”良一說,他伸手推開了大門。
門後令人難以呼吸的熱潮與飽和耀眼的燈光撲面而來,柏青哥機器彈子嘩啦如水的聲音排山倒海一般直衝人心,喧譁聲和沸騰聲充斥著整個大理石、紅水晶裝飾的浮華空間,金色的牆壁倒影出賭場內的冗雜、熱火朝天,美豔的兔女郎們身著透視裝、漁網襪端著托盤款款走在行道里,數不盡正裝著身的賭客或狂喜、或扭曲、或痛苦的臉亦如盛大的畫卷一般橫鋪眼前。
這裡簡直就像是填充著人間慾望大全的迷宮,每走一步或冷豔妖嬈、或年輕稚嫩的女人就會來勾引你,每一條岔路後都是想象極致的奢靡,山珍海味、女孩們的肌膚、籌碼相撞的響聲、紅酒杯中濺起酒珠的一點猩紅,一切的一切都不經讓人想起了銘刻在地獄之門上的那句話:
踏入此地者,將放棄一切歸去的希望。
就在林年和良一開門之時,就有一位年邁的賭客涕淚橫流地被兩個黑衣人拖著往外走,不遠處的德州撲克賭桌上,一群賭客駐足眺望著他,在短短的一個晚上這個老人輸光了自己一輩子積累的產業,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才發了瘋的反悔撲上賭桌想要把輸掉的籌碼籠絡回來,現在等待他的只有極樂館冷厲的驅逐。
黑衣人在看見門口的良一和林年後十分禮貌的站定了,點了點頭,再把老人拖到一旁讓出了條路來,示意請兩人先過,林年和良一走進了門側到一旁,靜默地看著那個老人蒼老而扭曲的臉,鼻涕和淚水糊在了一起,眼中祈求似的看著他們嘴裡不停發著嗬嗬的聲音,可他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就算給上對方一個銅子兒,這個老傢伙也會癲狂地反撲回賭桌將近似於無的希望和著最後的籌碼一起壓上去。
無藥可救之人。
“比起銅牆上的景象,現在我們面前的才是地獄啊。”林年看著關上的銅門低聲說。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