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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底下的人輕聲答著，語氣裡卻是滿滿的不確定。

會議結束後，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離去，方遠裝作不經意的瞄著每個人的表情，誰能用，誰不能用，他心裡要有個分寸。

“阿遠，”楊七叫住他，對他笑了笑，“三年沒管公司了，一回來的表現竟然還是這樣令人驚喜。”

“休息夠了也該回來幫幫爸，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辦公室了。”

方遠剛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下，阿研就敲門走進來，把幾張平面圖放在了方遠的面前，說：“方總，年會的會場設計已經弄好了，到時候波恩先生也會到場，您要不要去現場看一下啊？”

“不用，”方遠喝了一口水，“你全權負責就好，如果這點事你都辦不好，出去不要說是我方遠的秘書。”

阿研被方遠這話弄得臉上一陣紅暈，連連點著頭就出去了。

年會看似只是大家一年工作到頭的一種鼓勵，實則是一場盛大的交際派對。大家在工作的時候都是緊繃的狀態，但是在年會的時候卻是完全放鬆下來。這天不談工作業績，只有吃喝娛樂。但是有很多的真實想法都是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他們的野心他們的目標都在字裡行間裡顯露出蛛絲馬跡。年會的這個夜晚方遠會嘗試著向方文的心願努力一點點。

正在方遠想得出神的時候，歐辰愷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哥們，你頭好些了吧？對了，你上次叫我查的那個藥啊，我查到了，是穩定心血管方面的藥，這藥副作用挺大的啊，一般是不建議患者服用的。”歐辰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傳到方遠的耳朵裡，他只覺得耳邊有一陣轟鳴。

方文一輩子不服輸，就算被人踩在腳底下奚落侮辱也會懷著骨氣爬起來。現在正是揚芝集團發展好的階段，甚至說是最鼎盛的時期。但是方文卻急著撒手不管，把事情都拋給方遠，原來不是因為他覺得是時候了，而是真的爭不動了。再厲害的人在疾病面前也只能低下頭，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真的無能為力。

方遠從沒聽方文提起過自己生病的事情，每次在自己的面前都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沒有一點病怏怏的感覺。他知道方文好強，這事不能直接在他面前說出來。他回去旁敲側擊的問了林桂芝，卻也沒問出什麼結果來。

方文最近酷愛種花，每天無事就坐在花園的藤椅上拿著噴壺滋潤著花蕊，嘴裡還哼著年輕時喜歡的曲子。方遠站在遠處看著他，竟覺得有些觸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文，小的時候，他每次見到的父親不是在書房裡看著財經日報就是終日不著家，哪會有現在這樣的閒心在這裡以花為友。

“爸，”方遠走過去，“您種的這是什麼花？”

“金銀花，等過了這個冬天，再到初夏，它就開花了，到時候把花瓣摘下來，兌水泡了喝，可以治咳嗽，你媽啊，最近老是咳嗽，在外面買來的我不放心，還是自己種的好。”方文耐著性子說著。

“爸，公司年會您來嗎？”

“我不去了，”方文放下噴壺，把蓋在腿上的毛毯拉得更高一些，“年輕人的場所，我這個老傢伙還是不要去礙著人眼了。”

“爸。”方遠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只是想單純的多叫他一聲。

“你也別玩得太過火，多留意留意你的叔叔伯伯的表現，這生意啊，也是一杯酒一杯酒幹出來的，阿遠你面子薄，多和小七學一學。”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