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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鸞殿中只剩了初苒,她也疲累不堪,齊姜的情勢確實不容樂觀,瓊州似乎已危如累卵。她心思沉重頹然的朝榻畔走去,到了跟前眼見龍紋繡幔才幡然醒悟這是元帝的寢殿,忙又扶額轉身,預備出去。
折回的元帝正撞見了這一幕,不由好笑,牽住初苒的柔荑道:「這般晚了,阿苒要哪裡去?」
初苒一時沒聽出調侃,認真道:「自然是回房歇息,皇上可還有事。」
元帝忍了笑,淡然道:「夜已深了,阿苒便在此歇了罷,朕還有話要與你說。」
言罷,元帝便抬手解了玉帶,雙臂一伸,示意初苒替他寬衣。初苒卻不肯上前,邊繞身而出邊嚅囁道:「有何話,明日再說就是,阿苒已不做噩夢了,怎好還與皇上一處。」
元帝卻閃身攔住,頑笑道:「你千里迢迢趕來瓊州,不就是為了與朕一處?」
初苒頓時紅了臉,哪裡肯認,不假思索的駁道:「阿苒不過是途徑瓊州罷了,如今荻大師也來了,待此番事了,阿苒可正好與大師一道回齊姜去。」
元帝面色頓時一寒,眼中劃過冰冷,初苒驚覺去循,卻又什麼都不見。元帝驟然攔腰將她抱起,直往榻上,初苒待要掙扎,元帝卻已熄了燭光,將初苒和衣摟了按在榻上道:「夜了,歇了!」
初苒覺出他語氣生硬,雙臂有力,眼前又一片黑暗,也只得依言闔眼,元帝懷中溫暖,初苒一會兒便氣息勻淨。
月色透入帳中,元帝絲毫睡意也無,一雙冰雪般的眸,比月華還要清冷:「阿苒,不管你心中作何打算,此生你只能在朕身邊!」
元帝涼薄的唇吐出無聲的誓言,眸光如無形的囚牢,將初苒錮在其中。
第135章三面是敵
翌日,荻泓的精神果然好了許多,他身形魁梧,白髮鬆散,頭上系一條綠松石的抹額,身上衣袍寬大。看上去雖然不似中原許多修道之人那般仙風道骨,卻也是鶴髮童顏,如山中老仙一般。昨夜又一覺好睡,今日頰上甚至有些紅暈。
他一早便來尋了元帝,將《上古殘篇》要去參詳,元帝也正有此意,想讓荻泓想出剋制「傀人」的好辦法。那些「傀人」實在教人頭疼,「火油」到底有限,用雜油效果不佳不說,還令許多百姓都斷了油,禍亂嚴重的地方木柴也被徵收,百姓只能吃生食。士兵的傷亡更不必說,長此下去,戰馬的補給也要跟不上了。
元帝取了羊皮卷遞上,荻泓接過展開看後激動地長眉只跳,口中念念有辭:「果真是上古殘篇,真是!」
先前荻泓只看過穆風抄送來的少許節錄,今日見了實物他再無懷疑。
很顯然,這皮卷年代並不久遠,上頭卻磨損嚴重,血跡斑斑。荻泓猜想這必是在暗祭司一族潰敗之時,由某一分支首領偷偷抄錄的,後來被族中人知曉後便紛紛搶奪,最後也不知怎麼流落到東海郡。這羊皮卷的最後一位主人肯定沒來得及說出這是《上古殘篇》的秘密便逝去了,或者根本是死於非命,不然何以蕭若禪得到後,四處詢問也無人知曉這皮卷的來歷,還把它當了神鬼異志之類來收藏。
元帝見荻泓激動異常,心中複雜,猶豫片刻仍是說道:「既然真是『殘篇』,便交由大師處理吧,本也是來自齊姜,今日算作物歸原主了。」
荻泓驀地抬頭,似乎聽出元帝的弦外之音,忙道:「這事物斷然是留不得的,不然先祖先賢也不會將其全部銷毀。就算這被偷偷保留的『殘篇』,老朽這回用完也必是要毀掉的。」
元帝安然許多,微笑點頭。
初苒卻覺元帝好似不信任荻大師一般,在旁一撇嘴道:「大師也不必急於一時,以阿苒看,還是等到毀掉舜純手中的原本再說,不然豈非失了對暗族絕好的牽制!」
荻泓覺出初苒有偏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