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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修連連搖頭,眼神悽苦:「王爺,倩儀從來不曾求過王爺什麼,今日想求王爺見一個人,您好好與他說說話,可好?」
倩儀生性剛強,服侍在太后身邊時,更是古靈精怪、活潑巧言,而今卻好似忽然老去,淒戚哀慟。蕭鳶滿腹狐疑,從不曾在倩儀臉上看到這等神情。
「樂熠見過王爺!」樂熠忽然現身,聲音低沉。
「樂熠!你來做什麼?」蕭鳶竟見樂熠出現在慈安堂裡,頓時冷麵一寒,神情不善:「本王與你無話好說,這裡也不是你配來的地方,滾!」
儀修緊張的扯了蕭鳶衣袖,正待說什麼,一個磁沉清淡的聲音卻幽幽響起:「子珩,不是他,是朕!」
杏黃的帷幔後轉出一人,眸中寧靜恬淡的眼波瞬間瓦解了殿內生硬的氣氛。
蕭鳶睜大了眼,倏地看向儀修,儀修含淚緩緩點頭。
蕭鳶難掩心潮悸盪,看著供案旁那身姿欣長,玄色衣袍的人。他臉色何故那樣蒼白,身形何故消瘦憔悴如斯?曾幾何時,他面似初陽、丰神如玉,是大晟宮裡最耀眼的一人,而今為何眼帶疲憊,眉宇滄桑…
他果真吃了許多苦麼,蕭鳶忽然心頭一酸,這是來自血脈親情的本能。
「皇兄!」
元帝薄唇微噙,淡然一笑。霎時間,如明月入懷、如虹飛霞映,蕭鳶似乎覺得那個光風霽月的二哥又回到了自己眼前。
是皇兄!縱然再匪夷所思,他也斷不會認錯,那樣的無雙氣韻,天下沒人可以偽扮。
樂熠細細審視了蕭鳶的眼神,這才悄然退下。須知懿王功夫了得,若不是有十分把握,他斷不放心元帝與懿王獨處。儀修也掩了殿門守在殿外,眼神飄向渺遠的虛空,熱淚裡儘是感激。
「皇后娘娘,您都看到了吧,您一定要好好保佑這兩個孩子,他們為了大晟江山受得苦都太多了。」
十年的分離,沒有想像中的生分,十年的明爭暗鬥,沒有預期的仇視與怨毒。元帝與蕭鳶都各自在心裡暗暗詫異,那感覺就似乎是兩人曾經已有過多次的相互體諒。
真相一層層剝開,蕭鳶幾次紅了眼,摩拳擦掌。
元帝更是心頭悸動,眼前的人分明就還是小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小鳶,不論自己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元帝忽然覺得心中陣陣愧悔,為何不早早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十年來讓小鳶白白在建州蹉跎青春歲月,煎熬在親情背叛的誤會中。元帝自袖中取出一卷遺詔,這是景帝駕崩前親筆手書,上頭對蕭鳶的殷殷盼望溢於言表。
蕭鳶攥緊了詔書淚眼模糊,十年怨恨,今日這才知道心中悽苦的遠不止他一人。景帝在彌留之際也無法見到自己愛子,該是何等的牽掛和遺憾。
第127章各自為陣
慈安堂裡的暢談一直持續到深夜,儀修送了齋飯進去,出來時滿臉欣慰。
樂熠與莫青守在外頭互不理睬,可是二人間的敵意卻慢慢消解。樂熠從前對蕭鳶的忿恨,也因為他方才看向元帝時眼中的痛惜而消解。懿王離開晟京時確實年幼,又正是血氣方剛易受人唆擺的年紀,這些年都蒙在鼓裡,會與皇上做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莫青自小跟著蕭鳶,更是懂得主子的心。主子十年來雖然處處與朝廷針鋒相對,可是也許連主子自己也沒發現,他從不許建州上下有人詆毀朝廷、辱罵元帝。莫青知道,其實自家主子是最重情之人,因為傷了心,才會有那麼多的怨恨。如今元帝親臨建州,若此番能解了主子心結,就是天大的喜事。
各人正胡思亂想之時,元帝與蕭鳶已兄弟一心,定下了骨肉盟約。
翌日,元帝一行轉向西北,奔赴瓊州。蕭鳶則懷揣幾份聖諭密詔飛馬趕回雍都。情勢緊迫,江山岌岌,盼兒的事他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