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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靜柔淒聲說道:「王爺,不要再去尋了。十日了,您不眠不休,就是盼兒姑娘知道了,她也不會心安的。」
聽到盼兒的名字,蕭鳶身形一滯。趙靜柔忙伸手挽了他的手臂,溫言勸解:「王爺,臣妾讓杜衡準備了安神湯。您且歇一歇,再出去找,可好?」
蕭鳶甩手,仍舊大步跨出去。趙靜柔哪裡拉得住,一個踉蹌撲跌在地上,淒婉的眼神立時變得犀利,朝著門外嘶聲道:「王爺!她本就綢繆已久,有心離去。縱使王爺將她尋回,又待如何?她依舊會想盡了法子離開的。」
「青天白日,郭遠的眼皮底下,她都可以悄然脫身。她有多少秘密,臣妾不知道,但臣妾知曉的是,她的心不在王府,不在王爺身上!」
趙靜柔聲嘶力竭,泣不成聲。
大殿內外一片寂靜,自從初苒消失伊始,就沒人敢在王爺面前將這樣的揣測挑明。王爺不願相信,大家也都只好當做初苒是被劫走的去追查。
直到此時,懿王妃捅破這層窗紙。
蕭鳶的手下意識的摸向心膛,那裡有一方素錦,是初苒臨走時塞在小桃手中的。上面只有寥寥數字‐‐「歸鄉情切,勿怪勿念。」
千思萬緒都從心膛裡湧出,蕭鳶忽然覺得喉中一股腥甜,眼前霎時昏暗。
「噗!」
「王爺,王爺…」
「快傳杜先生!」
「王爺…您醒醒!」
…
紫苑的病榻前,趙靜柔急切的望向杜衡。
「傷了心經。」杜衡輕輕搖頭,見懿王妃悲慟欲絕,勸慰道:「王爺還需娘娘悉心照顧,娘娘可要懷放開些。」
趙靜柔悲慼地看著榻上了無生氣的人,想到他素日裡的丰神俊逸,眼神裡充滿了痛楚和怨毒。
都是那個叫於盼兒的女人,今後最好莫要再讓她見到,否則休怪她趙靜柔心狠手辣!
杜衡見趙靜柔跪在榻前神色變幻,身子卻依舊一動不動,只得又勸道:「王爺正是盛年,好生將養,終會好的。娘娘已是有了身孕的人,要以子嗣為重啊!」
趙靜柔這才肩頭一鬆,伸手摸向小腹,面色漸柔。
夜漸漸深了。
沉魘之中,蕭鳶猶在輕喚:「盼兒,回來…」
夢裡不是寒冬。
花開荼蘼,初苒一身素衣在叢中蹁躚而行,就是不肯回頭。蕭鳶停下,她也停下;蕭鳶緊追,她又前行。
「本王今日才知道,原來真正不稀罕的人是你。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將這裡掏空了,才肯將本王丟下,為何?」蕭鳶停住腳步,重拳一下下落在心口。
初苒盈盈的看他,笑而不語。忽然,前頭一個光團隱現,初苒回身踏了進去,霎時沒了蹤影。
「盼兒‐‐」
空蕩蕩的夢中,蕭鳶慟心的嘶喊。
「啊!」
臨時的營地裡,初苒猛得自夢中驚醒。
「阿苒何事?」簡陋的帳篷外,樂熠沉穩的聲音響起。
「沒,沒事。」初苒擦拭著額上的冷汗,忙應道。
她剛剛夢到,蕭鳶扼住她的咽喉不停地質問她。可是問些什麼,她卻怎麼也聽不清。
揪心的痛楚一陣又一陣,初苒再難入睡。走出帳篷,火堆旁,樂熠正靠坐在車轅上。
初苒勉強笑道:「師傅,還沒睡呢?」
樂熠明亮深邃的眼,緊緊看著初苒,這樣的眼神在戰場上,可讓敵將喪膽。
初苒頓覺自己矮了一截,訕訕的坐到火堆邊。她不是不想跟師傅說實話,實在是她害怕,害怕再去觸碰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