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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一語成讖
翠嵐終於心頭豁亮,明白了王妃的意思。
這般分封分明就是朝廷在有意削藩,而王爺自解了心結之後,再無心謀奪天下。將來建州封地也會被分割開來,由世子們分別繼承。
王爺如今才二十有餘,往後再添子嗣是自然而然的事,與其讓其他姬妾誕育,倒不如將這機會讓於那個丫頭,如此王爺還能唸了王妃的好。
翠嵐竊以為,若封地果真如此分封,王爺的子嗣自然是越少對王妃越有利。看王爺對那丫頭的痴勁兒,將來專寵是必然的。到時是要教人對那丫頭稍加開導,王府之中的其他姬妾便休想再有能為王爺誕育後嗣的機會。至於這丫頭,身子一直不甚好,十日有七日都病著,杜衡說過她是陰寒之體,想來日後再子息上頭也不容易,果真誕下一個來,還不定男女呢。王爺又極心疼她,哪裡就捨得讓她幾次三番的總受生育之苦。
思及此處,翠嵐不覺間對初苒的敵意減輕了不少。心道:只要王妃胸中豁達,果真能看得開、容得下,未嘗不是件好事,誰家哪個富貴男子沒有一二個寵姬,正要品行端良、知道尊卑,正房主母們可不都容了,何況是王爺。
如此,翠嵐笑道:「娘娘自小就識大體、明大局,從來都是娘娘怎麼說,奴婢便怎麼想。奴婢也是心疼娘娘,怕娘娘介懷。」
趙靜柔知道翠嵐一番心意,當下嘆道:「時至今日,還有何好介懷的?外人都道王爺冷情,其實王爺是最重情之人,不過外冷內熱罷了。對皇上是如此,對本宮也是如此。這一年來,王爺雖然越來越少語,卻日益倚重趙家,看重表兄,對這幾個孩兒更是掛心。他心中所想,也從未隱瞞過本宮,本宮還有何不知足。」
「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本宮與王爺這十年夫妻情誼不知修了幾世才能得來。翠嵐你可還記得,當年剛到雍都來,王府能住的地方只有西角一個小院兒。工匠們修繕重建王府整整用了兩年,這兩年裡頭,本宮與王爺窩在小院兒裡,無人管束,本宮天天跟著王爺釣魚、掏鳥蛋,下泥池挖蓮藕,什麼沒規矩的事沒做過…」
話未說完,兩個人都止不住地笑,翠嵐以袖掩口道:「怎麼不記得?王爺與娘娘那時都還是孩子心性,就那次下水挖蓮藕,上來娘娘就昏過去了,後來大夫一診才知道,娘娘都已經懷著小郡主兩個多月了,一屋子人竟毫無察覺。王爺悔得什麼似得,當時臉都白了。」
趙靜柔微微一笑:「他那是想起太后了,太后就是生王爺時得的病,後來再也沒能好起來。」
翠嵐聲音融暖:「所以說,娘娘與王爺那是青梅竹馬,是少年夫妻,情分深著呢。」
趙靜柔不禁垂首:「是啊,也不曉得是年齡大了,還是真得看開了。雖然王爺從未象對盼兒姑娘那樣對待過本宮,本宮也不知曉那是什麼樣感情,濃烈的可以讓王爺放下一切,但是倘若王爺與盼兒姑娘真的還有緣分,若是她真能教王爺一世開懷,本宮會好生待她。」
「是,娘娘所說也是個正理,當年,妙懿太后可不就是得闔宮嬪妃禮敬,與先帝照樣伉儷情深。」翠嵐連聲點頭讚許。
夕陽吐霞,漸漸西沉。
看在趙靜柔眼中是寧靜,看在逐月橋上的蕭鳶眼中就像是心中填不滿的遺憾。
明日就是十五,又是上元節。蕭鳶滿眼都是火樹銀花,伊人嬌顏。去年就是在這橋畔,盼兒贈他暗喻求歡的雙魚玉佩,就是這晚,她攀了他的頸項,淚眼朦朧的吻他。那時他以為終於等到了伊人芳心,還勸慰盼兒說自己可以等。誰知如今風物依舊,伊人卻遠走天涯。
蕭鳶握緊橋欄,心口一陣悸痛,喉頭衝起腥甜之氣。
「王爺!可是不適?」幾步開外的莫青見狀忙上前問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