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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苒混亂的眸略略清明。
頤珠嘆道:「讓奴婢先去查,娘娘不可自亂陣腳。」
「要查什麼?」元帝雲淡風輕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待進門看了這番景象,當即驚道:「出了何事?」
頤珠方才聽到爭吵已將外頭的人驅散,不料元帝卻在這時過來,想瞞自是瞞不住了,頤珠默然看著初苒,元帝已三步並了兩步過去抱了初苒倚在榻上細細相詢,頤珠只得背了暈倒在地上的舜雅筠出去。
元帝眼見離開的二人,眼神一厲:「可是筠兒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初苒卻驀地抬頭道:「皇上為何欺我?」
「朕何時…」元帝一頭霧水。
初苒淚流如註:「是不是因為阿苒不能生育,皇上才每日讓人煎了這些湯藥來哄騙阿苒。」
元帝聞言一愣,當下怒道:「筠兒方才就是跑來給你說了這樣的混帳話!朕定當罰她。」
「皇上不必顧左右而言他,阿苒只問不能生育之事是不是真的?」初苒步步相逼。
「當然不是,阿苒你只是尚需調養,將來必能成孕。」元帝不期初苒聽到了什麼,只得如實說道。
「調養?將來!從前怎麼未聽皇上提起?」初苒面色激憤,已然偏激:「如此說來,皇上果真日日都在欺我。」
元帝何曾見過初苒這等不講道理的使小性子,更不曾在任何一位嬪妃面前賠過小意,一時心中薄怒,又覺心疼,呆坐榻畔煎熬不已。初苒見元帝不語,可知先前必定有所隱瞞,當即也氣不過別了臉不再說話。
外頭的頤珠放心不下二人,匆匆將舜雅筠堵了嘴關在耳房內,就回來殿外候命。見二人置氣,頤珠只得不顧禮數進來,向元帝福身道:「皇上恕罪,娘娘今日是被婉采女氣胡塗了,藥也沒喝,不如奴婢服侍娘娘用了藥歇一歇,必然就好了。」
元帝心煩意亂,光火不已,抬腿便出了門去。初苒又欲起身辯駁,卻被頤珠推回榻上,滿眼央求只是搖頭。初苒心中鬱堵氣得藥也不肯用,背身朝裡睡了,再不理人。
頤珠替初苒蓋了錦被,落下帷帳,悄悄出去一瞧,果見元帝遙遙獨立廊下,臉上喜憂不辨。頤珠待欲上前,元帝聽見動靜便又大步離去。頤珠無奈的搖頭,只得喚來兩名宮女,教她們守在殿外,自己則去到外頭尋小祿子。
小祿子聞聽也是吃驚惱火,他如今不比先前在皇上身邊時要守許多規矩,從前縱然心裡偏倚璃妃娘娘,話也要留起三分。但是現在真正算是跟了璃妃,自然是言無不盡,忠心護主。頤珠也打從小祿子收服殷仁一事之後,愈發的將他當做了自己人。
二人商議之下,都覺婉采女此舉背後必然有人唆使。頤珠更是悄悄將從前鄭宜華之事告知小祿子,她總覺得如此不動聲色、不露行藏,借刀殺人的手段,實在與從前引誘陷害鄭宜華拉初苒下水的法子大有異曲同工之處。小祿子深以為然,那般藏頭露尾全然不似長公主的性子,這宮中只怕是一直有人對娘娘心存歹意。
至於這人是誰,頤珠與小祿子堪堪對視,答案呼之欲出‐‐如今之後宮能有如此之心思的,非惠妃莫屬。二人都默默無言,深知惠妃之盤根錯節。小祿子皺了眉稍稍頭道:「如今還是先不要去動她,證據必然也是找不到的,不如先解決了眼下的問題。」
頤珠甚是贊同:「如今娘娘是新婚,又對皇上生了獨寵的心思,恐怕連那主使之人也沒想到婉采女之事能給娘娘造成如此打擊。」
「娘娘雖有些亂了方寸,我們卻不能坐以待斃。解決眼下的問題固然要緊,也理當有所作為還以顏色,起碼要震懾一二,也好讓娘娘有振作的機會。」
小祿子點頭,二人當下便一番議定,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