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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奴婢以為,既然娘娘現在也說,那孩子的降生誰也勉強不來,不如索性將此事一併放下,通通不管可好?娘娘,聖意也是不可扭轉的,將來不管那孩子好與不好,婉小主的命運已然註定了…」
頤珠勸得懇切,初苒卻垂眉不語,頤珠瞧她這幅摸樣,只覺無奈:「娘娘,奴婢實在有一事不明,望娘娘明示。不管是從前婉小主機慧之時,還是現在痴訥天真,娘娘就算心存防範,也一直對婉小主親睞有加,到底是何故?」
「你瞧得出本宮待她不一般?」初苒驀然抬眸看向頤珠。
「旁人未必曉得,可奴婢日日在娘娘身邊,如何感覺不到。」頤珠淺笑。
初苒有些愕然,她確實待筠兒不同他人,因為筠兒的個性就像是她上一世的閨蜜與舍友們,直白、率真、平等,嘴裡說著自己想說的話,手裡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每每與之相處,初苒就好像又回到從前的那個少有等階觀念束縛的世界,教她多少可以尋回一點家鄉的味道。所以,每當她與筠兒有交集時,她就很習慣用原來那個世界的方式、原則與之相待。
頤珠聽得似懂非懂,可是瞧著初苒漸漸沉重的眼皮,卻也慶幸這個話題終於轉移了初苒的注意力。
初苒在頤珠的溫聲哄慰中沉沉睡去,浣蘭軒的舜雅筠卻喜極而泣、轉側難眠,雖然元帝並沒有親自道賀,亦沒有預想中的冊封,可這個從天而降的孩子,還有那一箱箱的賞賜和進進出出斂聲屏息忙碌著的御醫們,都大大填補了她的遺憾。
精巧絕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撫在平坦綿柔的腹上,舜雅筠整夜無眠,闔著眼沉湎在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之中。
大晟宮裡,整夜無眠的還有閉門深居的惠妃。
「怎麼,又是禁足麼?」
「是,皇上實在偏倚,璃妃竟然要親自動手去給婉采女落胎,還當著皇上的面說龍種是孽根,可最後也仍只是禁足而已。」
「嗤!」宋雪芙冷笑:「寧檀,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她不是親口說要給婉采女落胎麼,本宮定會讓她如意。」
寧檀眼睛一亮:「怪不得娘娘先前一點也不擔心婉采女會誕下皇子,原來是有這一步棋。」
「不,你錯了。」宋雪芙撐在腮邊蔥管一樣的長甲輕輕劃過臉頰:「若不是璃妃親口說了這等驚世駭俗的話,本宮會讓舜雅筠把孩子生下來,而死的那個人‐‐會是她自己。」
「娘娘深謀遠慮。」寧檀恭謹的低了頭。
漫漫長夜,一覺睡醒,就是嶄新的一天。
沒有了最初的震驚、打擊,頤珠的回歸和樂熠的力挺,還有小祿子的不離不棄都讓初苒很快振作起來。她又開始忙碌了,雖然是禁了足,但小祿子、頤珠卻沒有被禁止與外界來往。頤珠先是無力的勸了幾句,終究是攔不住,只得依了初苒內外活動‐‐初苒打算偷偷把舜雅筠送出宮,送到一個連元帝也不知曉的去處。
在她看來,她與元帝的嫌隙可以以後冷靜下來再談,可舜雅筠與她肚子裡的孩子卻已站在風口浪尖上,風雨飄搖不能再等。最要緊,這麼做是唯一可以讓舜雅筠與孩子相守一處的最後方法。初苒覺得在不愛自己的男人和十月懷胎誕下的骨肉之間,二者若只能得其一的話,顯然應該是選擇孩子才對。且說不定,僥倖之下孩子真的無甚大礙,舜雅筠就能獲得與孩子共享天倫之樂的幸福,反之,若留在宮中,任誰也能預見她悲慘的將來。
正是因為這一點,頤珠放棄了勸阻,樂熠也幫忙在宮外安排好了離去的路線,他少年時馳騁南北,知道許多隱秘安寧的去處。小祿子則安排了高喜護送。
周密的部署之下,一切都準備停當。
這日,子時剛過,浣蘭軒上下都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