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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直奔主題,元帝心中驟然一滯。
雷興的身份元帝最清楚,就是初苒從瓊州老山帶回的一個村民罷了,他會在宮變之時逃離細柳營私赴建州,只可能是受了兩個人差遣,要麼是樂熠,要麼就是‐‐初苒。
從時間上看,雷興赴建州送經之前,元帝正被舜純軟禁,而懿王蕭鳶則在雍都被南越國密使遊說其割據稱王。樂熠潛入宮中稟復此事時,元帝與樂熠都猜到這是舜純在利於南越國離間懿王,都想著若能與蕭鳶取得聯絡,破了舜純的奸計最好。哪知「天意」就是那樣巧合,元帝才剛剛脫身出宮南下,蕭鳶卻也正莫名離開了雍都一路北上,兩下恰好在虞山匯合一處。
因為此事,元帝一直倍感奇怪,而樂熠給出的理由是,靜慈庵乃是安置太后玉像的地方,那幾日正臨近太后祭日,蕭鳶忽然北上趕赴虞山是為了祭奠太后。
第193章舊遊如夢
元帝當時覺得這理由甚是可信,可現在想來頓覺漏洞百出。
太后祭日是哪一日,是否打算前去祭奠,蕭鳶理當早就有所安排才對。這乃是藩王出行,縱然對外界秘而不宣,事先也必然是準備的妥妥貼貼才對。怎會偏偏趕在臨行前召見南越使者,而後,事情尚無任何定論,又忽然丟下使臣趕赴虞山。豈不可疑?
總之,不管這當中是何緣由,蕭鳶隻身帶了密雲十八騎日夜兼程、匆匆北上,顯然是在毫無準備之下的臨時起意。
元帝在袖中暗暗握拳,難道蕭鳶真的是得到什麼訊息,才匆匆出發?而雷興為何要私逃趕去建州,只為送一卷經書?這二者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絡。最教他心驚的是,雷興送經莫非真的是受了初苒的差遣麼。
宋雪芙雖未明說,但話裡的意思就是在暗諭雷興是「信使」,他將一卷所謂經書送到靜慈庵後,蕭鳶便聞訊前來。
元帝此時哪裡還顧得宋雪芙什麼言內言外,沉聲問道:「愛妃所言句句屬實?」
「茲事體大,事關皇親,臣妾怎敢胡言。且雷興是軍中士兵,臣妾哪裡能查訪得到,臣妾自然是拜託了父親前去查問,這事也皆是由父親打探而來。父親無意之中得知了這樣訊息,生怕那雷興是懿王布在細柳營中的密探,所以格外多留了心,以上樁樁都已查實。」宋雪芙解釋道。
元帝聽宋雪芙扯到宋恆道,頓生警覺,略定心神道:「不是說送去的只是一卷經書麼,那雷興又不曾與懿王會面,或者只是巧合。」
宋雪芙點頭:「臣妾與父親也擔心是草木皆兵,虛驚一場。後來,查得那經卷是贈與了庵中一位小師傅,父親便請來一位輕功極好的江湖門客將那經書取來一觀,且先看看經捲上到底是什麼,再做定論。或者只是為了供奉佛前的祈福還願之物,那便是我們多想了。」
「可父親拿到經書之後,便大吃一驚,察覺其中有異,卻又不知該作何解。臣妾好奇,也問父親要了這經書來,不想卻讓臣妾參透了其中端倪。」
元帝神色難看,悶聲道:「什麼端倪?」
「還是請皇上御覽吧。」宋雪芙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軸麻卷呈上‐‐正是初苒手書,送去給圓了,誘蕭鳶北上的那捲金剛經。
元帝伸手接過,展開之後便不由心驚,上頭生澀的字跡似曾相識,卻又與記憶中的不符。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元帝竟一時混沌。
宋雪芙看著元帝專注的伏案冥思,嘴角詭異地輕笑,纖纖玉手之中不知什麼時候又託了一方薄薄的絹帛,溫聲細語地俯身道:「父親說上面那字,深肖懿王的筆墨形神,可臣妾卻知道這經捲上的字是璃妹妹手筆。」
絹帛輕輕抖開,並列放在麻卷旁側,一模一樣的內容,一般無二的字型,兩者出自同一人之手已毋庸置疑。而那絹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