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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祿子!」頤珠忍無可忍,出言阻止。
「你讓他說!」初苒甚少聽人指責,當即便有些羞惱:「什麼叫由人算計,本宮怎麼就不該了?」
第202章擋煞
頤珠手中暗暗捏汗,多番搖手示意小祿子。
小祿子卻不見半分猶豫,兀自道:「娘娘從前是這宮裡最讓小祿子服氣的人,可自打娘娘封妃之後,就像是變了個樣子。奴才想不明白,為何娘娘從前事事都替皇上週全,如今卻又什麼都不管不問,自怨自艾。」
「奴才打小兒跟著皇上,常聽程閣老說皇上質比閬玉,志性高華。奴才不懂,但奴才知道那是閣老在贊皇上矜貴。可現在為了娘娘,皇上不僅操心前朝,還要盯著後宮。因為專寵了娘娘,怕朝臣多有微詞,皇上不惜教奴才以閹人褻瀆嬪御,掩人耳目。娘娘覺得小祿子是做了醃臢事,才遮遮掩掩不敢言明,實則奴才是替皇上心疼,為了皇上的顏面才瞞著娘娘說是奴才自己的主意。」
初苒頭上一沉,烏雲壓頂一般扶了宮牆,呼吸阻滯:「你不是說只是用了迷香才…」
小祿子眼中幽暗:「兩位采女都已是雙十年華,自己個兒的身子,自己都不清楚麼。娘娘莫不是當真以為只要春夢一場,就能弄假成真?還有寧嬤嬤那條老狗,她依傍著惠妃,隨便尋個什麼理由就可以給兩位小主驗身,這豈是隨便可以瞞得過的。」
初苒聽得連指尖都麻木,想起宣、張兩位采女每每給自己請安時感激涕零的樣子,初苒幾乎不堪深想。再思及元帝,初苒更是搖搖欲墜,眼中盈淚。這事看似不大,但若是一旦事發,就不只是後宮醜聞,二位采女情何以堪的問題,元帝必然逃不過世人恥笑,和文人史吏的口誅筆伐,或淪為千古笑柄也未可知。
小祿子臉上的傷疤都化了悲慼,兀自道:「娘娘對寧嬤嬤之事耿耿於懷,不錯,這事確是奴才一手謀劃。那老狗盯奴才的梢,想要奴才的命,奴才這半條殘命也樂得和她周旋,可奴才還是起了殺心!」
「奴才就想著若有一日寧嬤嬤動了娘娘的腦筋,皇上定不會坐視不理。惠妃背後是宋家,皇上投鼠忌器,到時必又要用非常之法。所以奴才想一了百了,就此替皇上、娘娘除了這老狗。日後有什麼業報只管衝著奴才來就是,反正奴才殘軀賤命早就不容於陰陽天道,無所謂再多添幾條罪過。」
一番肺腑之言,聽得頤珠都無言以對,初苒心中更是有如被一支無形箭羽刺中了最痛處。
小祿子的話分明意有所指,他甘願造下殺孽,就是為了替元帝擋煞,不想讓元帝手上多染血腥。至於元帝諸多謀劃,不惜悖逆天理,何嘗不是為了她?所以小祿子才一直埋怨她只顧自己怨艾,對元帝不聞不問。
初苒渾渾噩噩的轉身,一言不發。頤珠待要來扶,初苒卻閃身避開,一步步失魂落魄的回去小院兒。
頤珠一路默默跟著,直到初苒進屋在桌前呆坐許久,才又上前勸慰。初苒仍是木然,淚卻無聲墜下:「頤珠,我只當裝胡塗,閉目塞聽便可迴避宮中爭鬥,卻不曾想這樣反將辰昱置於汙淖之中。小祿子說的對,他玉質冰心那樣矜貴的人,卻為我做下諸多違心之事。來日業報來時,我怎能安心讓他獨自在業火煉獄中煎熬…」
頤珠心知初苒難受,聽她口中儘是不祥之言,忙岔了話勸道:「娘娘,咱們在這小院兒已住了數十日也不見聖旨下來,可見皇上說得都是氣話,現在娘娘既然記掛皇上,就寬懷些回宮去吧。奴婢聽聞皇上日日都需醉酒方能入眠,長此下去,不止聖體違和,奴婢恐宮中要生變故。皇上身邊的吳壽甚是愛財,奴婢瞧著不是個妥當人,不若咱們先回凝華殿,再從長計議。」
初苒螓首微垂,良久道:「哪能說回就回,還需得皇上下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