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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皆是娘娘從前的衣裙,奴婢給小主換上,皇上見了必定睹物思人,小主也好開口相勸。」燕華眼也不抬,說得理所當然,手裡更是麻利,三下兩下便將舜雅筠裝扮一新。
待到盤發之時,燕華見鏡中的舜雅筠一臉黯然,唇角委屈,忙又勸道:「小主有所不知,皇上如今脾氣大的很,跟前的人都是揣了一萬個小心。若然小主不換了這身裝扮,被皇上一眼認出來,只怕小主連張口說話的份兒都沒有,就被送回浣蘭軒去了。」
舜雅筠一驚愕然抬眼,心知燕華說的有理,這才臉上好看了些。燕華又俯身下去細細的替舜雅筠整理妝容,溫聲嗔怪道:「小主這幅樣子怎麼行,今日或是小主的喜日子,莫非一會兒小主也要這般苦著臉侍寢不成?」
「侍寢?!不是去勸皇上和苒姐姐和好麼。」舜雅筠猛地睜大了眼,裡頭儘是驚色與不解。
燕華故作一愣,臉上驚異,笑道:「瞧小主說得這傻話,皇上已經悶悶不樂多日,小主是采女,正而經經的主子,去見皇上自然是要服侍皇上的,莫非小主原本是打算去拉著皇上坐下來說道理的麼?小主難道不知,自古以來枕上蜜語最管用,小主若能令皇上暢快,什麼事皇上不答應。難不成,陰陽和合之道兩位教引嬤嬤都沒教過小主?」
懵懂的搖頭,又羞澀的點頭,舜雅筠忽然被巨大的欣喜包圍著,如墜雲霧之中。鼻端飄過甜膩的馨香,舜雅筠一路都痴痴地傻笑,身上雖只著了單薄的襦裙,卻覺肌膚裡透出陣陣火熱。
凝華殿內靜悄兒地一個人影也沒有,沒了頤珠坐鎮,小祿子對內苑又生疏,殿中幾個伶俐些的宮人或是調離,或被迷昏,燕華輕而易舉便將舜雅筠送入了內殿。
又是一番反覆叮嚀,燕華看著燈下大眼汪汪,紅唇欲滴的舜雅筠,不禁擔心‐‐這般絕色倒也算艷壓後宮,只是如此痴傻,能誘得了帝王折腰?事已至此,燕華也只能惴惴離去,心中暗忖不知會不會是白忙一場,只盼著皇上那邊惠妃娘娘也能做足了功夫,否則單憑舜雅筠這個痴兒只怕難得成事。
紫宸殿裡。
元帝猶在自斟自飲,今晚的宮釀似乎格外香醇,入喉也分外苦澀,苦的教人連酣然睡去也不能。元帝玩味的看著小小的杯盞,伸手一把取了玉壺過來,揭開壺蓋便欲一飲而盡。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傷了龍體可怎生好?」遠遠伺候一旁的吳壽見狀,忙上前奪了下來,待去看時,裡頭已所剩無幾。
「吳壽,朕的酒量看漲啊,怎麼喝也不醉。」元帝搖晃著撐住案幾,閃爍星輝的眸笑如彎月:「不醉,教朕怎麼睡?」
吳壽一臉苦笑,進言道:「奴才陪皇上出去走走,透透酒氣,一會兒便可安睡了。」
二月的夜風甚是淒冷,元帝身披大氅,頭被冷風激得一片混沌。
忽覺眼前的景緻分外眼熟,倚在一處背風的廊下,元帝醉眼微眯,心頭清明:「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皇上朝哪裡走,奴才便在一旁跟著。」吳壽一臉恭順,扶了元帝的手臂若有所指:「皇上,奴才沒服侍過先帝,也不懂得皇上心中的乾坤,可奴才總覺得皇上太苦著自己了。」
元帝憊懶的臉上漸漸起了肅色,立在凝華殿熟悉的院中蹙起修眉。初苒的內寢裡,猶亮著昏昏的燭光,窗欞上一道青稚的身影狠狠撞進元帝迷離的眼中。
「苒兒~」元帝下意識地沖入殿中,趔趄的腳步也絲毫不能阻止他的急切。
殿門被砰的撞開,呆立的舜雅筠連眼風都不敢稍有移轉,纖細的手指摳緊了窗欞站在窗下一動不動‐‐這是燕華走前千叮萬囑過的。
齊胸的紅襦裙,靈巧的螺髻,嬌弱青稚的身姿側立在燭影兒裡,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