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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不是這麼說,咱們雖是奴才也當求個上進才是。」小祿子嘿嘿一笑:「如今皇上日日與璃妃娘娘一處,只要您老常來凝華殿走動,還怕不能諳知聖心?我如今在娘娘面前還有三分薄面,別的不說,給您老牽線、遞話兒卻是極簡單的。」
聞言,殷仁老臉笑如菊花:「如此老奴在這裡先謝過祿公公了。」
小祿子大咧咧地道:「得,我看您老今日也不必再過來了,安心等我的好信兒吧。」
送走了殷仁,小祿子倚在柱下累得不輕。
年輕的臉上連傷疤卻都爬滿笑意‐‐他到底不算是廢人,還能助娘娘一臂之力。微微闔眼,小祿子想著這些日子以來,娘娘對他事無巨細樁樁件件的親自過問,想著娘娘每日與他閒話解悶、開導鼓勵,小祿子便覺自己這手腳不便不過是小事一樁。
一角藕色衣裙從假山後閃出,看他正吃力地挪動身子,便上前扶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小祿子抬眼見是頤珠,臉上更笑得憨傻,嘴角一道猙獰的傷疤也變得柔和。
頤珠卻專心扶了他一步步趔趄著回房,平靜地問道:「怎樣?殷仁此人當真可以籠絡?」
小祿子艱難地走著,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師傅在世時常提起此人,說他侍奉先帝向來忠誠。依我看就算別的不行,讓他一門心思的忠於皇上,定然沒有問題。」
頤珠點頭,略略放心,見小祿子兀自一臉憨笑,又隨口埋怨道:「你如今膽子也大了,什麼叫皇上對後宮嬪御起了戒心?居然還敢編排這闔宮嬪御小主都有不潔之嫌,你不怕皇上割了你的舌頭!」
「不這麼說,怎麼能釘死殷仁這條老泥鰍。何況,我說的都是實情。」小祿子眼眸微眯,唇角一抹堅定,臉上已有了大不同於從前的少年老成。
第172章專寵
頤珠送了小祿子回房,出來便去凝華殿復命。
一路上,頤珠猶覺得小祿子神情怪異、不可捉摸。想他因為前番宮變受了大苦楚,幾近死裡逃生,頤珠感嘆唏噓之餘,似又能理解他這般怪異的變化。
回了凝華殿,初苒一襲茜色寢衣佇立在窗前,並未午歇。雪白的狐裘斗篷披在肩頭,如瀑的烏髮蜿蜒垂在胸前,頭上只一枚玉環束綰,安靜到寂冷。頤珠進門便看見這靜如幻境的一幕,初苒聽到聲音驀地回頭,了無生氣的畫卷就好似忽然活了過來。
「怎樣?」初苒雖已平復了許久,卻仍是掩不住心中的急切。
「娘娘寬心!小祿子說,有七八分把握能讓這位殷常侍為娘娘所用,娘娘日後無需再為此事憂心。」頤珠說著疾步上前,替初苒攏緊斗篷:「娘娘還是先去歇一會兒吧。」
頤珠扶了初苒進去內殿,初苒坐在榻畔卻忽然抬頭,抓了頤珠的手道:「頤珠,謝謝你!」
「娘娘這是什麼話。」頤珠伸手覆了初苒手背,示意她莫要再多想。
初苒素來堅韌,唯獨逢上這事便覺氣短,在外人面前尚還能強自支撐,現在被頤珠這般貼心安撫,忽然就紅了眼圈:「今日若不是你與小祿子,只怕本宮就要把事辦砸了。」
頤珠一愣,微微嘆氣道:「娘娘今日是急躁了些,但也在情理之中。那惠妃也實在欺人太甚,她回宮多日不見提及此事,偏娘娘封妃還不到半月,她便召集了闔宮嬪御立規矩,還娘娘以顏色。」
「奴婢今日瞧那秦美人與王美人的摸樣兒,分明就是有備而來。這麼冷的天兒,據說她們一連幾日都在鳴鳳臺習舞,若不是惠妃攛掇,她們哪有這般靈性。只怕她們現下一腔春心落了空,帳都要記在娘娘頭上了。」
初苒黯然神傷,人前斷不肯吐露半分的心事此時卻坦露無餘:「頤珠,分明是兩情相悅之事,為什麼倒像是本宮欠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