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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會的,昊陽世子還小,且《上古殘篇》已毀。只要從小好生教導,必不會如舜陽王那般。」初苒信誓旦旦的保證,卻連自己都覺得無力。
「哼!」元帝霍的轉身:「老沽舜王死的時候,舜純比現在的舜昊陽也大不得多少。《上古殘篇》是沒有了,可是不死的還有人心和慾望。朕絕不會再如父皇一般姑息養奸,阿苒不必多言,這禍根定要除去。」
初苒呆呆地看著簾幕深處滿臉煞氣的男子,這哪裡還是溫言軟語、含情脈脈的多情郎君,分明就是殺伐果斷的帝王。究竟是從前的「蝕龍」消磨了他的鋒銳,還是他對自己的溫情,讓自已一直生活在幻象裡。初苒輕輕顫抖,不知道是寒冷還是畏懼,裙裾上的雨水在裙下的腳邊悄悄積出水窪。
「姐姐~苒姐姐…」
一陣風灌入殿中,初苒忽然就隱隱聽到了什麼,她臉色一變,便沖了出去。
滂沱大雨裡,剛剛才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婉嬪,此時又跪在雨裡,渾身泥水,頤珠也陪在婉嬪身側,大雨濕透了她的衣衫,微亂的髮絲貼在臉頰上。見頤珠這般失態,初苒頓覺不妙。
「頤珠、筠兒你們這是做什麼?出了何時?」說著初苒便要衝出。
吳壽忙一把拉住,連連告罪:「娘娘去不得,您這身子才好些,沾不得雨啊。」
頤珠搶前幾步,來到簷下:「娘娘,頤珠無能,方才有羽林衛來帶走了世子,說是行刑的時辰到了…」
「你說什麼?!」
冷風悽厲,吹得初苒一陣眩暈,她跌跌撞撞地回了大殿,撲跪在地:「皇上,阿苒求您,饒了昊陽世子吧,到底是長公主的兒子,與皇上有著骨血之親啊!」
「報‐‐」一聲洪亮的通報,穿透了雨聲。
初苒駭然回頭,只見一個身著甲冑的羽林衛如半截鐵塔一般穩穩立在殿門外,他的銀盔上插著一尺多高的白羽,被淋的濕透,身上的銀甲被雨水沖刷的晶亮如雪,可初苒分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嚓嚓嚓…」那羽林衛得了傳召大步入殿。
初苒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面,只死死盯著他手中捧著的那隻一尺見方的木匣。見他伸手去揭,初苒猛地闔眼別了頭,不忍目睹。
「啟稟皇上,行刑已畢,逆臣舜純之子舜昊陽首級在此,請皇上過目。」羽林衛言辭慷慨,聲聲如錘。
重重地跌坐在地,初苒終於「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今早還在膳桌旁看見的粉妝玉琢的孩子,此時卻已身首異處。說不出的哀憐,道不明的失望,初苒的世界裡忽然一片空白,只餘下痛哭。
沒有從前的緊張呵護,沒有溫暖的擁攬慰藉,元帝甚至連指尖都沒有動一下:「吳壽!」
「奴才在!」一直呆站在門外的吳壽忽然一驚,疾步進來。
「將婉嬪帶回瑤華宮,賜白綾!」元帝的聲音分外淡漠。
「不‐‐」痛哭的初苒驚駭萬分,霎時止了哭抬頭呼道:「皇上,阿苒求您,筠兒不過是個女子,顱腦還受過傷,她威脅不了江山社稷,求皇上饒了她吧。」
「大皇姐也是女子,心魔叢生時,照樣戕害太子和紫嫣…」元帝冷笑。
「筠兒不會的,筠兒最聽阿苒的話,阿苒會好好開解她,看著她,斷不會讓她重蹈長公主的覆轍。」初苒亂了心思,連連保證。
「哦?」元帝冷漠的臉忽然有了些動容,緩緩踱步而來,立在初苒面前,俯下身來低低地道:「阿苒不是要出宮的麼,又如何能幫朕盯著筠兒?」
初苒呆看著元帝近在咫尺的臉,忽然心中悲慼,原來還是因為這個‐‐不然,方才的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