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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風左掌罩於元帝氣海之上,真氣絲絲縷縷的滲入元帝腹內,奔竄的「蝕龍」在穆風的感知中已經越來越具象,融融的真氣如一張網,「蝕龍」在這網中遊動,每經過一處就會觸動真氣交織成的經緯,讓穆風可以準確探知它的動向和速度。
「蝕龍」左突右撞,無奈四下經脈都已被穆風以金針封死,「蝕龍」遊竄一週不能得逞,便狂暴的在幾處要穴開始了劇烈的衝撞。
「一下,兩下…」穆風專注地感知著「蝕龍」的力度。
元帝痛地全身抽搐,喉中發出可怖的悶嗚,初苒極緊張地盯著穆風右手中鋒利纖薄的匕首,她知道穆風在等待最精準的時刻和位置,機會往往只有一次!
穆風心無旁騖,眼神沉凝,人穩如一尊石雕一般,兩手都懸於元帝腹上,紋絲不動。「蝕龍」已漸兇蠻,封死的穴道都要快被它衝破,元帝與穆風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蝕龍」比從前實在強悍太多,若不是這次下定決心及時處理,只怕用不了多久它就會爆發。
忽然,元帝左腹上一支封穴的金針開始劇烈地顫動。
「一下,兩下…」穆風眼神驟然銳利:「三!」穆風出手電,尖匕在元帝左腹切出一個寸許小口,同時左掌真氣大盛,一掌壓下。「噗!」一道血箭激射而出,穿透屏風滾落在一米開外的地方,一團蜿蜒血色事物在青磚上蠕動,通體如裹了銀光一般在燭光下詭異地閃爍,少頃,青磚上呲呲冒了白沫,那血紅的一團在白霧散盡後化成一灘黑水,刺鼻惡臭。
小祿子直看得呆傻,回頭過來才發現連屏風都被化了一個大洞,他忙脫了外衣罩在屏風外頭,重新擋好。
穆風絲毫不敢鬆懈,待元帝傷口中的血沫湧的緩了,便又以尖匕將傷口擴大了半寸,翻開來看,果見裡頭還有些星星點點的銀色,但是顯然已不成氣候‐‐方才那激射而出的,應該就是「蝕龍」的主體。
初苒將一隻銀碗遞上,裡頭盛了她剛剛取的活血,穆風眼神一暗,仍是伸手接過盡數傾在元帝傷口之上。幾番按壓,直到再也不見那銀色的星點,穆風才淨了手,開始清理傷口。小祿子端來早已備好的魚腸線,穆風便按照昨日演練過的那般,將傷口分裡外兩層依次縫合。
「蝕龍」方才肆掠衝撞時,元帝諸多隱忍剋制,現在已是累得虛脫,穆風縫合時他暈沉之下竟沒覺出疼痛來。
敷完藥,拿素錦裹好傷口,穆風收了金針細細聽脈,良久,反覆確認之後,穆風唇角終於浮上了滿意的笑,初苒見狀,緊張蒼白的臉頰也泛起了激動的紅暈。
少頃,元帝幽幽醒轉,只看眾人臉上皆是關切輕鬆的表情,心中便立時釋然了。
小祿子微微抬了元帝的頭,初苒捧上一碗熱氣氤氳的湯藥‐‐異香飄散,湯色緋紅。元帝神色複雜的看向初苒,初苒卻淺淺一笑:「最後一次了。」
穆風在一旁含笑頷首。
服下湯藥,失血過多的元帝又陷入了昏睡,但是不同於病症,「蝕龍」只是外物,一味奇毒而已,毒物一除,人便可痊癒。元帝現在下就恢復的很好,連初苒預期中的炎症發燒居然也沒有,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血引的特殊奇效。
天亮前,初苒仍舊返回了北三宮。穆風則馬不停蹄地趕往城西細柳營,按照初苒的吩咐去找雷興。
其實細柳營中應當有不少追隨樂熠的可信可靠之人,但是樂熠走時並沒有做這方面的考慮,以致初苒現在兩眼一抹黑,除了自己從老山帶回京城來的雷興,她實在想不出更可信之人。
本來,初苒的打算是讓雷興去給樂熠送信,告訴他晟京宮變的訊息。可是前日聽了穆風說南越密使求見蕭鳶的事,她便改了主意。元帝被軟禁已有數日,以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