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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是既沒順風耳,也沒千里眼。方才剛掌燈時分,殿下身邊的尚公公急昏頭似的來尋阿苒,說殿下昏迷不醒,病情不明,一時又找不到夏太醫,是以,跑到妹妹的凝華殿去討主意。雖說事急從權,但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妹妹縱是藥女也不能妄用針藥,所以才答應先來這裡照應殿下,再讓尚陀務必去請了夏太醫來。」
「誰知阿苒來後,這永安殿裡竟似廢宮一般,人無一個,燈無一盞。若不是看見殿下獨臥榻上,氣息綿弱,阿苒還道是天黑走錯了去處。阿苒將永安殿上下尋了個遍,也沒找到半個人使喚,更別說是見到鄭充媛。」
「要說,阿苒受委屈是小,殿下的身子事大。聽聞麗姐姐不僅有表率後宮之德,更有治下有方之能,那今日這等翫忽職守之事,麗姐姐可要查究嚴辦?」
麗嬪陡然受了抬舉,也不好再無理髮作,只得冷冷道:「若這些奴才真如妹妹所言,如此怠懶,敢棄殿下於不顧,姐姐絕不寬仁。怕就怕,這些奴才是特意被人遣開了去,好方便有人行苟且之事!」
初苒已苦繞了許多話,口乾舌燥。忽然眼角瞥見蘭鶯的身影在殿外閃過,初苒不禁心中一喜,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悠然說道:「麗姐姐,你既如此疑心鄭充媛,可有差人在含涼殿守候?若是鄭充媛已然回宮去了,姐姐卻還在這裡大動干戈,驚擾殿下,豈不是貽笑大方?」
殿外的蘭鶯聽了這話,哪裡還敢再耽擱,忙低頭斂衽進來,在麗嬪耳邊低語了一番。
「什麼!回宮了,何時的事?」麗嬪立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惠嬪眼裡浮起哂笑,已然猜到幾分:「皇上在這裡,有什麼事大聲回,縮頭縮腦的成什麼樣子。」
蘭鶯早已沒了主張,忙端正跪了:「回娘娘話,鄭充媛現已回了含涼殿,說是本來在尋什麼清淨的地方栽育新花品,結果天黑不小心磕壞了花鋤,所以送到造物處去修理…」
如此說來,便是連人證也有了。初苒終於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不枉瀾香在宮裡呆了三年,匆匆回去之時,還留下這麼一筆,到底是從小跟在鄭宜華身邊長大的丫頭,是個忠義的。
滿殿的人面面相覷,折騰了半日哪知竟是場鬧劇,各人臉上皆色彩紛呈,獨元帝仍凝望窗外,如不曾聽到一般。
麗嬪滿臉尷尬:「皇上,臣妾也不想會是這樣,都是小雁這個丫頭…」
初苒黯然輕嘆,低聲介面勸道:「聽蘭鶯如此一說,阿苒倒也恍惚記得前日鄭宜華來凝華殿時說過,她得了什麼稀罕的花品,需要在晚間尋清幽潮濕之處移栽。恐怕正是鄭充媛與瀾香分頭找尋時,被小雁看見,生了誤會。深宮內帷的,謹慎些也不是壞事,姐姐不必太過自責。」
麗嬪猛得轉頭盯著初苒,一臉震驚。
第080章疲累
麗嬪怎麼也不明白初苒要為何給自己找臺階下,她哪裡知道初苒已整整緊張了一晚,如孤軍作戰一般,左突右防,殫精竭慮。而元帝罕有的沉默,更讓初苒心中泛起莫可名狀的恐慌,就好似遺失了什麼極重要的東西。
鬆懈下來的初苒覺得眼前有些迷濛,疲倦至極。今晚這事,麗嬪也不過是被那人借刀罷了,她又何必緊咬不放,再生事端。
麗嬪正欲告罪,尚陀已帶了夏太醫回來。遙見殿內密壓壓的一片人,尚陀還當蕭若禪的病出了大狀況,當下便撲了進去,跪叩道:「啟稟皇上,奴才,奴才已請了夏太醫來。」
元帝抬手示意,夏太醫便忙去了蕭若禪病榻前,細診一番,診罷略顯奇怪的搖搖頭,又換手重診。半刻,才起身回來稟復道:「皇上,臣已看過脈象,殿下一切皆好,只是睡得沉些,並無異常!」
尚陀瞠目結舌,半晌才說道:「可平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