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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認識的男孩子都是怎麼樣的啊？&rdo;

楊柳沒說話，走到宿舍樓前面的花壇邊上坐下，陸訥也跟過去，看見她摸出煙來，連忙搜遍全身找打火機，打火機是找著了，結果發現是蘇二的那隻，頓時心情有些微妙。楊柳將煙叼在嘴上，自然地湊過來借火，陸訥揮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手微微籠著，嚓一聲，火苗竄起來，點亮了楊柳細白的肌膚，她下垂的眼瞼，睫毛陰影投影在面板上，纖毫畢現，有一種動人的柔軟。

&ldo;我見過的大多數男孩兒口袋沒有錢，心中沒有詩，他們不會跟你談愛情，不會跟你談濟慈雪萊，他們只想跟你談價錢‐‐&rdo;她點了煙，便又坐回去，淡淡地說道，不贊成，不批判，不邀請你參加，但有種讓人忍不住探究的魅力，&ldo;至於你說的愛情，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遇不遇得到的問題，遇到了，你就信，遇不到，當然就不信。&rdo;

陸訥盯著楊柳抽菸的側臉，試探著問：&ldo;那你遇到了嗎？&rdo;

楊柳淺淺一笑，轉過頭來反而問起陸訥：&ldo;你知道這世上最操蛋的愛情是什麼嗎？&rdo;她沒等陸訥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下去，&ldo;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明明兩小無猜，卻不敢狠狠相愛‐‐&rdo;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穿過薄薄的青煙，落到一個虛無的點上，有點憂鬱，有點寂寞。她從來不具有那種有目共睹的美麗，卻有那&ldo;萬人叢中一握手，留得衣袖三年香&rdo;的韻致，這種韻致一直以來都令陸訥非常著迷，甚至神魂顛倒，但是這一刻，陸訥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是忽然窺到了前生從不曾觸到的秘密。

楊柳卻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轉過頭來問陸訥，&ldo;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rdo;

陸訥勉強笑笑，&ldo;我把一件事給搞砸了。&rdo;然後簡單地把電影的事兒跟她講了，當然隱去了有關蘇二的事，只說因為一些原因，電影很可能無法上映。

楊柳笑了，&ldo;我覺得很多事吧，其實都是時候未到，就像女人生孩子，貓三狗四人十月，時間到了，你不想生下來也不行，但生下來了，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能成個什麼樣子，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rdo;

陸訥也被她說得笑起來，心裡的鬱結散了點兒，看時間不早，站起來，&ldo;那我先回去了。&rdo;

楊柳也跟著站起來，點點頭。陸訥望著路燈光下心愛的姑娘，說：&ldo;如果我的電影能上映，我能請你來看首映嗎？&rdo;

楊柳笑著點頭，&ldo;當然。&rdo;

陸訥回了出租屋，見過楊柳之後，這幾天的陰霾一掃而空，一個新電影的構思就在腦中慢慢形成，為了抓住這靈光一現的瞬間，陸訥連口水都沒來不及喝就開啟電腦文件，噼裡啪啦地敲打起來，一直敲到凌晨兩點。感覺才睡下沒多久，就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一看居然是羅三，陸訥瞬間清醒，坐得畢恭畢敬地宛如面對的是國家主席。

打完電話之後，陸訥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衛生間刷牙洗臉，並且往自己臉上抹了點上次逛百貨公司時陳時榆非要讓他買的價值1800的叫什麼煥膚精華的鬼東西。

然後穿戴整齊去了羅三的公司。

依舊是那個辦公室，羅三態度依舊，親自吩咐了秘書送咖啡進來，然後跟陸訥聊他的電影，說過了年就要開始宣傳，先讓陸訥剪個預告出來，差不多需要三四個，陸續投放出去，務必保持住觀眾的關注度和新鮮感。但檔期估計不會很好，畢竟這整部電影從導演到演員，幾乎都是新手，沒半點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