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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依舊是能不開就不開,只怕秦冬陽習慣了不接自己。
秦冬陽不可能像當助理時候那樣隨時隨地待命,這天忙完手邊的事已經晚上七點半了,林巍從「拐末」裡出來,忙著陪秦冬陽回家去吃何姨包好的餃子,車行半路張依卓來了電話。
動不動就線上辦公,由實習生轉為林律助理的小張同志養成了不挑時間地同上級律師溝通工作的壞習慣。
「湯靜僱的那個外地律師太沒眼色了!」年輕人直來直去地抱怨說,「光知道艷羨林律的聲望,急巴巴地要交往,都不打聽打聽自己的當事人和咱們有啥樑子麼?三十好幾的人不長點兒額外腦子,還不會看臉色,我都把話說那麼明白了,還在堅持要您電話。」
「當事人是同案,」林巍不以為意,「正常。人家心裡未必沒數,有可能是故意裝糊塗。同行之間存點兒切磋的心挺正常的,但我最近真不想見外人,嗯,再擋不住你就說林律最近體溫不太正常……」
這人總免不了劍走偏鋒,秦冬陽忍不住瞥瞥他,待其結束通話電話才有點兒意味深長地說,「張依卓的語言風格越來越像你了!」
「那不正常?」林巍淡笑,「實習就跟著我。」
「我也實習就跟著你,」秦冬陽逮著機會,「可沒敢像。老實講真挺羨慕小張的,林律肯好好教。我那時候好像不行,這就快挨罵了!」
林巍擋不住情人找後帳,第幾百次承認,「我那時候混蛋,但也不是故意欺負你。說到底還是自己被動幹了這行,心裡總不情願,覺得髒覺得臭,覺得被逼無奈。當初真的不贊同你也學法,但你學了,又來我這兒,那麼弱的小孩兒因為單純天真吃了虧怎麼辦?心態和秦大沛一模一樣,想教不會好好教,裝模作樣地擺哥譜兒,壞是夠壞的,心裡並不只為壓迫。向律教人總喜歡說對變化做出最快反應的人適應能力最強,生存能力也就最強。道理應該沒錯,我沒繼承精髓,再表達時很有問題,所以說林哥看似精光閃閃的利器,其實就是根煙火不通的棒槌。現在明白方法不對,後知後覺地修正,小張自然跟著受惠。」
秦冬陽聽了嘆口氣說,「我那時候一點兒都理解不到這種苦心,也不都是你的問題,而是太過自慚形穢,以為拼力走到林哥身邊也走不進你心裡。暗戀的人啊,愛情是場自我構建的災難!」
「你為什麼要愛我呢?」林巍望著車外的路,高速道面寬敞而直。
「大概是遠視眼吧?」秦冬陽抿著嘴笑,「看不清當下但能看到今天。林哥為什麼愛我?因為我足夠堅持嗎?」
「因為你是我為數不多的確定。」林巍很鮮見地老實,「我能確定的東西不多,冬陽是太大太要緊的一筆積蓄,不好好珍貴著肯定永無翻身之日。其實很險……嗯,不提那些了。好在咱倆一起災後重建了,都拆掉了固有認知,新起磚瓦,後面慢慢蓋個大高屋子。」
「建個萬裡長城吧!」秦冬陽也望著路。
路前有個歸宿,路上都是希望,而身後,是來時的過往經歷,再想已經不可怕了。
他似玩笑地說,「萬裡長城永不倒!」
一株太陽花同時掠進兩個人的眼睛,那花雖然開在無人停駐的高速路邊,仍有烈烈生氣撲面而來,風擋玻璃隔不住它。
第193章 立定而望
時疫無比漫長,終也成了過去。
秦肖唯出生在情況最嚴峻的時段,她爹秦大沛徹底化身富貴閒人,把照顧老婆孩子當成最正經的頭等要務,恨不得把眼珠子薅出來一個沾在閨女身上,誰上門去都得站在門口接受他的嚴格消殺,更不要說出門見人了。
因此諸多親友大多隻能在短影片裡一睹秦家長公主的風采,因為小女孩兒太過可愛又太不可攀,早撥弄了許多蠢蠢欲動的心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