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秦冬陽聞言就又想起昨夜見過的那個打包盒,他沒機會去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林巍關燈的時候順手把它丟在垃圾桶裡了,這會兒肯定已被客房服務給清走了。
還吃魚吧!他暗自道:林律不是喜歡過什麼舌頭擇刺的癮?他的舌頭還真靈活。
眼睛翻著軟體,秦冬陽的臉卻燒了起來。
蔣小梅一進濱江分局就開始哭,不是那種嗚嗚咽咽,而是大聲嚎啕。
六十五歲也是親媽,壽終正寢和被人殺害不是一個死法。
認屍環節只是走個程式,鄰居都能確定的人並不需要親生女兒證實身份,王亞蘭的外貌也沒遭到什麼破壞,只是死相慘烈了些。
當閨女的見到母親變成那樣根本就受不了,立刻癱倒在法醫室裡,劉一桐和馮智學把她攙回走廊坐著,又掐人中又灌熱水,折騰了好半天蔣小梅慘白慘白的臉才算恢復一絲血色,嗓門極高極高地嘶嚎了聲,「媽哎!是誰這麼狠毒啊!」
常在峰遠遠看了半天之後才說,「請她換個屋子坐坐。」
劉一桐又跟蔣小梅商量了半天,把她扶到詢問室去。
蔣小梅眼泡浮腫滿面淚痕,勉強歪在椅子裡面,半點兒精氣神頭都支稜不起來。
常在峰不是不同情,可他早已見慣了類似情景,肩上還壓著一堆案子辦不完,實在沒有情緒充當心理疏導員,只是放柔了些聲音,「麻煩您剋制一下悲痛,儘量配合配合我們的工作。」
「嗯……」蔣小梅的眼淚又嘩嘩而下,「警察同志,你們可得給我媽報仇啊!」
這種哭泣一時不會停止,常在峰直切主題地說,「您的母親和誰有過節嗎?」
蔣小梅先是搖頭,「她個窮老太太,啥能耐沒有,頂多跟誰不和一點兒,談得上啥過節啊……」話沒說完卻又瞪起了眼,「也不是沒有。老王家把我大姐弄死了,我媽作了他們好多回,倆下作了點兒仇!」
「老王家?」常在峰問。
「嗯。」蔣小梅點頭,「警察同志查查就知道了。他們還沒上樓。老鮮族村就剩不幾戶沒佔地沒動遷了,不是沒機會,就是又窮又橫,往死了貪心,其中就有他們老王家。」
「你姐夫家?」常在峰聽明白了。
「屁姐夫!」蔣小梅極其厭惡地說,「又劃拉個撿破爛的娘們過上了。」
常在峰點點頭,「行!這個線索我們記下了,肯定仔細排查,您還覺得有別的不對勁的地方沒有?」
說了半天的話,蔣小梅的情緒平穩了不少,聞言又搖搖頭,「我的日子也挺緊巴,這兩年孩子大了,上學費錢,始終在外面打工,沒咋經管我媽,嗚嗚嗚……還是過年的時候見著的,實在沒想到剛過這麼兩個月就再也見不著活氣兒了!」
「平常就您自己經管她嗎?」常在峰順勢問,「據我們所知您還有位弟弟,年紀也不小了!」
蔣小梅聞言立刻認真瞅瞅常在峰的臉,「是有弟弟。不多大,三十五,離婚了,沒啥正經工作,一個小閨女讓原來的弟媳婦帶走了,自己活不明白,指望不上他能顧家。」
「他人在哪兒?」常在峰問,「你母親出了這事兒我們卻沒聯絡上他,預留在戶籍處的電話打不通。」
蔣小梅聞言有點兒遲疑也有點兒神色閃躲,「我也不太知道。」
「你們沒聯絡嗎?」常在峰表示不理解。
「也不是總不聯絡,」蔣小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特別少。我倆關係不咋好,要不是我媽在中間維繫著,估計不能有啥來往。」
「為什麼?」這並不是普通聊天,常在峰沒工夫考慮蔣小梅的感受,必須問出原因。
「我媽三十五歲才有他,」蔣小梅說,「老輩兒人都重男輕女,我姐又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