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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陽被這句話打得視線下挪,啪嗒落在那份牛排上面,好幾秒鐘之後方才慘笑,「您像一個魔鬼!」
林巍非常認可地點了點頭,「所以才說你不要比我更壞。」
秦冬陽木然坐著,接不上,動不了。
「還有,」林巍又把那杯果酒往他面前推推,「喝酒就喝酒,辦案子就辦案子,你可以做一切男人能做的事,就是別跟我學。再同質了,你想自傷啊還是傷我啊?」
秦冬陽瞧著果酒杯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覺得似是來自一個陌生不過的人。
出來之前它還撫摸自己胸腹,還抓自己的腕骨腳踝,還流連頸項和耳垂,還體會他絕對不給別人碰的地方……
那是一隻多麼溫柔的手啊,此刻卻似某種恐怖道具,處處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你給過我兩個選擇,」林巍收起了手,身體向後靠去,「要你或者絕交。林律哪是受人逼迫的性格?你是弟弟,小,可愛,讓讓步行。但你永遠小嗎?秦冬陽,人該試的你已經都試過了,所以就長大了,咱們平等了。今天林律也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拂袖而去,後面公事公辦地做上級下級,永不逾距,林律絕對保持尊重,絕對不用工作上的事情難為你。另外一個是好好吃掉牛排喝了果酒,白天做助理晚上做床伴,等到咱們都膩歪了和平分手……嘖,哪個聽著都挺不錯,好難選啊!」
秦冬陽極悲慼地看他,「什麼叫做都膩歪了?」
林巍似在微笑的眼又冷下去,「就是你想撤,也得等林律同意了。秦冬陽,玩可以,不能是你玩林律,我說明白了嗎?」
說得多明白秦冬陽也沒聽明白,他不懂林巍為什麼要反覆這樣刺激人。
只是不想愛麼,自己已經認可了呀,為啥非得一次一次剝皮淌血地做這種宣告?
享受欺負他的過程嗎?
甚至不惜自摳傷疤?
給了兩個選擇,其實只有一個,秦冬陽若能公事公辦永不逾距哪有此刻這些疼痛?
苦果已經長出來了。
猛地抓過果酒,仰起頭來一飲而盡,落下杯的瞬間秦冬陽抹掉了眼角滑下來的淚水。
林巍隔著桌中間的裝飾花束看他,看了半天,又淡淡地笑了起來,伸手將那份已經冷掉的牛排拽過去,一下一下幫他切成小塊。
秦冬陽覺得那塊牛排好像自己。
第75章 倔強守候
勉強結束午餐,回到出租房後秦冬陽就大吐特吐,發燒發得比在t市還兇。
林巍見他進門就扎進床墊裡去睡覺,以為在跟自己慪氣或者需要平復情緒,就沒搭理,直到秦冬陽嘔得天崩地裂才起警惕,「那麼貴的牛排也不新鮮?」
摸出腦門燙手他更黑了臉頰,「我得告這餐廳。」
秦冬陽嘔得滿臉都是眼淚,反而覺得輕鬆了些,被林巍硬拖上車送到醫院做了幾項檢查,結果並非什麼食物中毒。
眼見他胃裡的翻騰勁兒也過了,醫生沒有過度治療,讓他補點液體舒緩舒緩回家好好休息。
林巍這才知道心情波動對身體的影響可以如此劇烈,略微生了一點兒歉疚。
秦冬陽的萎靡肉眼可見,裝窗簾的工人們傍晚上門,乒桌球乓地釘了好久窗簾盒子也沒讓他精神些,始終蒼白著張小臉兒偎在沙發裡面睡覺。
林巍挺煩惱地看他一會兒,想不明白這人怎能如此脆弱,做做也發燒,說說也發燒。
同時還不明白秦冬陽究竟在不在乎自己,又這麼忍辱負重地往上湊,又要努力欺騙。
等到連層塗料都沒有的屋子終於安裝上了挺昂貴的窗簾,林巍送走工人之後到底安撫性地拍拍秦冬陽的臉頰,「行了,別為難自己了,我又沒說現在就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