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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景象讓人有些不舒服,目之所及全都是完全相同的東西,讓人感覺自己正走在一片積木搭起來的虛擬世界,一切物體都是從幾個模子裡面做出來的,被人像骨牌那樣排成一列,自己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在其中不停地爬。
身後的確一個人也沒有,自己那種天生的特殊感覺破天荒地失效了一次。可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卻一下子呆住了。
楊朔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捲起褲管,看著自己腫起的膝蓋,不禁啞然。
原來自己也會風聲鶴唳,狼狽到這樣的程度。
她試著向前走,每邁出一步膝蓋都隱隱作痛,看起來不緊急處理一下這條腿自己是很難再作什麼其他的打算了。她猶豫了一下,一瘸一拐地朝著小區門口的崗亭走去。
剛走到崗亭邊上,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模樣的人開門走了出來。
&ldo;小姐,請問你找哪一家?&rdo;
保安很有禮貌地問。他看上去有四十多歲,很乾練。
&ldo;對不起,我路過這裡,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破了,&rdo;楊朔指著自己的腿說:&ldo;能不能請您幫忙,給我一些護創膠布之類的,讓我包紮一下傷口?&rdo;
保安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楊朔一番,又彎下腰檢視了一下她的膝蓋。一個年輕女人在這種時候獨自出現在城郊結合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確實讓人覺得不同尋常。
&ldo;請你稍等一下,我找找看,或許會有。&rdo;
保安一轉身進了小崗亭,過了幾分鐘,探出頭來說
&ldo;我找到了,請你進來吧,外面太暗看不清楚。&rdo;
楊朔應聲走進崗亭裡面。這是一間七八個平方米的小屋子,一面開窗一面開門,剩下的兩處牆邊分別是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小的寫字檯。寫字檯上放著一臺十四寸的小電視機和一部電話,天花板上掛著白熾燈。
&ldo;你坐下自己來弄吧。&rdo;
保安手裡拿著一瓶酒精棉和一卷紗布,指了指床沿。
&ldo;哦,太謝謝你了。&rdo;
楊朔接過東西在床邊坐下,她的膝蓋上碰破了一大塊皮,還在往外滲血。她沾了些酒精塗在傷口上,一陣劇痛讓她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ldo;這麼晚了,你一個年輕姑娘在外面很危險。&rdo;
這不可能!她搖了搖頭,又使勁揉了揉眼睛,兩秒鐘後她驚恐地確信自己的視力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前面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眼前只是一條空曠的人行道,沒有任何正在移動的東西。
她睜大眼睛死死地瞪著前方,可看見的只是一塊塊相同圍牆。沒錯,那兩個人消失了!就在她回過頭的一剎那,想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無影無蹤。
楊朔的全身霎時間變得冰冷。
她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相距大約三十多米。這樣短的距離,在兩三秒鐘裡,那兩個人怎麼可能逃離自己的視線?除非他們鑽進了地下。
她再次狠狠地揉了揉雙眼,直把眼角揉得生生地疼痛。當她再次睜大眼睛的時候,仍然沒有看見任何移動的目標。
她心亂如麻起來,現在,空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除了她之外,連一個人,一輛車,甚至一隻貓一隻狗都沒有。不論向前向後,入眼的都只是無休無止重複著的景象,青灰色的圍牆,紅黃相間的地磚,一棵棵矮小的法國梧桐,一盞盞慘白的路燈,除此之外,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一片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地方,陰風陣陣,萬籟無聲。
她感到一陣發自骨髓的戰慄,恐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空氣中膨脹著。她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