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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平穩,不是想像中的氣若遊絲。
她總算稍稍鎮定下來,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檢查完他全身,再探完脈搏,她微鬆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他身上穿著她從系統兌換的金絲天蠶甲,軀幹沒有受外傷。這些看著嚇人的血跡都是四肢受的擦傷,刮傷,雖然看著可怕,卻沒有傷及根本。他昏迷,一是失血虛弱,二是由於脫力。
年年想到任務手冊上仇恨值一百的數值,不由嘆了口氣。她其實不明白聶小乙,都這麼恨她了,不推她墜崖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捨命救她?
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一次次地消減下墜的巨大衝力,護住她毫髮無損,縱是他武藝高強,終不是神仙,他當時就沒有一絲害怕嗎
他這些傷也得儘快處理,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
年年在聶輕寒身上翻出了金創藥,想了想,又從任務手冊的物品欄中拿出了酒精,將他四肢的傷口都清理了一遍。
大概是有些疼,他在昏迷中皺了皺眉,把她嚇了一跳,連忙藏起酒精。他卻並未醒。年年鬆了口氣,幫他敷上了金創藥。
做完這一切,她才幫自己的傷口也敷上藥,犯起愁來。他身上的衣物在墜落的過程中都劃碎得七七八八了,這會兒胳膊大腿都暴露在外,就這麼躺上一晚,怕不是要生病?
可她又沒本事將他帶離這裡。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摸黑四處撿了許多枯葉敗草,堆得厚厚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聶輕寒搬上這個臨時床鋪,又解下自己完好無損的斗篷,蓋在他身上。
身上少了件衣物,她冷得打了個寒噤,抱起了雙臂。這個身子也太不耐寒了。
年年咬了咬唇,乾脆自己也掀開斗篷,鑽進了聶輕寒懷中,將他抱住。她不能生病,生病了她的孩子怎麼辦?
折騰了一宿,她早已累得不輕,很快沉沉睡去。
鳥鳴聲入耳時,年年醒了過來。她醒的時候有些迷茫,懶洋洋地叫了聲「琥珀」,忽覺不對。她睜開眼,對上了聶輕寒近在咫尺的幽深鳳眸。
他垂眸看著她,也不知道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看了她多久。
昨夜驚心動魄的記憶湧入腦海,年年眨了眨眼,聲音帶著初醒的迷濛:「聶小乙,你醒了?」
他神情淡淡,別開眼,「嗯」了聲。
年年又問:「你好點沒?」昨夜他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模樣實在太過駭人。
他又「嗯」了聲道:「郡主放開我吧。」
年年:「……」這才發現,為了取暖,她還緊緊抱著他。她頓時紅了臉,觸電般撤了手,坐起身來,呶呶道,「我昨夜只是怕你冷,並不是……」
「我知道。」他打斷她的話頭,微微挑起的鳳眸中儘是冷漠,「郡主放心,我不會再自作多情。」
年年啞然: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冷淡過。所以,他是真的被她傷到了吧。畢竟,天下有哪個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有他屬?何況他這樣自卑又自傲,心思深沉之人。
系統說,要她努力彌補他的心靈損傷,降低小世界的崩潰風險。她怎麼覺得,以他的性情,被傷害過,她大概怎麼做都彌補不了。
年年深覺前途無亮,心裡又嘆了一口氣: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站起身道:「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吧。」別的事以後再說。
聶輕寒沒有說話,單手撐地,慢慢站了起來。年年看著他的動作,覺得不對勁:「你的右臂怎麼了?」
他沒有答她,徑直向前走去。由於腿腳上的傷勢,他的步子有些蹣跚。年年忙撿起地上的斗篷,忍著腳底的疼痛,匆匆追上給他披上。他皺了皺眉,左手單手脫開,將斗篷罩上了她。
年年趁機抓住了他右手,只覺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