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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了不得的真相。
聶輕寒見她杏眼灼灼,笑意盈盈,心頭微悸,好說話地道:「郡主想去竹榻上也可以。」
年年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晨間那一場漫長的歡事:纏繞的頭髮,滴落的汗水,交換的呼吸。他緊緊抱著她,竹榻搖晃若行水之舟,吱嘎噶的聲響彷彿永不會停歇。她不由面紅耳赤,果斷道:「還是在這裡吧。」
就是,這裡是他平時伏案讀聖賢書的所在,在這裡親暱,總覺得有罪惡感。
他淡淡「嗯」了聲,一手握住她纖細得驚人的柔軟腰肢,一手輕柔地扶住了她的後腦,慢慢俯身向下。
昏黃的燈火倒映在他幽黑的鳳眸中,眼尾淚痣妖嬈,更添繾綣溫柔。年年掌心汗出,心跳越來越快,驀地叫道:「且慢。」
他動作止住,詢問地看向她。
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心跳如鼓,努力保持住神智:「聶小乙,我們約法三章吧。」
滂沱的雨聲中,她輕柔的聲音慵慵懶懶的,有些模糊。聶輕寒靜靜地凝視著她,又「嗯」了聲。
年年見他配合,亂跳的心稍稍平靜:「第一件事,你以前答應過我,我不同意,你就不許隨便親我。我們再加一條,沒有我同意,你不許動手動腳,也不許……」她臉兒微紅道,「和我一起睡。」
聶輕寒目中暗色劃過。年年沒有察覺,抬起下巴問他:「你答不答應?」
他神情溫和如故:「好。」
年年不疑有他,又道:「第二件事,我的事我自己決定,你不許越俎代庖,也不許瞞著我。」
他注目她片刻,又應下:「好。」
「第三件事……」她想了想,「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和你說。」
他從鼻腔裡「嗯」了聲,沒有再說話,長指抵住她唇珠,慢慢摩挲。
氣氛曖昧起來。
年年臉上燒得厲害,心頭顫慄,輕輕闔上了水霧濛濛的杏眼。
身後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她清麗無瑕的臉龐,如霞的肌膚,嬌艷的紅唇,因緊張微微顫動的濃密烏睫,修長玉頸潔白瑩潤。
他俯下身,在轟然雷聲中將唇印上了她的眉心。
風聲驟然大作。年年身後的木窗被吹開,在狂風中吱嘎作響,大雨宛若傾盆,靠窗的桌沿瞬間被打濕一片。
他恍若未覺,一連串吻落下,流連過她的眼睫眉梢,鼻尖耳邊……年年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雙手無力地抵著他,顫聲道:「窗戶……」
他眼尾微微發紅,那點淚痣越發勾人,語聲依舊不疾不徐:「無妨。」
怎麼無妨了?雨點都濺到她背上了,再不關,這半張書桌都會被雨水漫過。
年年瞪了他一眼,惱道:「雨打到我了。」
他薄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並未離開,有力的臂膀將她抱起,換了個方向。他背對著窗戶,她坐在他懷中。
年年哭笑不得,推他道:「先把窗關……」瞳孔驟縮。
電閃雷鳴中,一點銀光如冷電,掩藏在大雨中,悄無聲息地從窗戶刺入,恰恰對準聶輕寒的背心要害。
「聶小乙……」年年心口緊縮,猛地用力,試圖推開他。
可她坐在他懷中,哪裡推得動他分毫。年年駭得聲調都變了,「小心!」千鈞一髮間,她只覺頭上一鬆,滿頭青絲如瀑散落,隨即「叮」一聲脆響,銀光被盪開。竟是聶輕寒拔下她綰髮的碧玉蝴蝶簪,反手一揮,恰將來襲的長劍盪開。
刺客一身黑衣,頭臉俱用黑布包起,如幽靈般融在濃黑的雨夜中,一擊不中,更不停留,「唰唰唰」又是幾劍。每一劍的角度都刁鑽之極,彷彿毒蛇吐信,招招要人性命。
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