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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琢見她模樣,越發煩躁,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年年珠淚滾落。
珍珠再忍不住,用力咳嗽起來:姑爺還在呢,段世子和郡主兩人這神情,這語氣,這對話,雖然看似無逾矩之處,可怎麼聽怎麼不對勁。郡主已經出嫁了,他們這麼肆無忌憚,是當姑爺死的嗎?
年年詫異:「珍珠這是怎麼了?」珍珠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差評!
珍珠心中苦,雙膝落地,一臉歉疚地道:「奴婢不小心嗆到了,郡主恕罪。」
段琢眸底暗色一閃而過,語氣不善:「嗆得可真及時。」
珍珠心裡打鼓,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年年護著珍珠:「你生我的氣就生,找我丫鬟麻煩算什麼?」
段琢目光轉向她,年年望著他,如往常一樣揚著下巴,眸中卻是珠淚瑩然。段琢移開目光,煩躁之色再現:「罷了,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說罷轉身揚長而去。從頭到尾,沒有給聶輕寒一個眼神。
年年立在原地,失魂落魄地望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動。
珍珠急得腦門上的汗都要出來了,小聲提醒道:「郡主,天已不早,回去歇息吧。」
年年也想歇息。可接下來還有場重頭戲。
她長睫微顫,試圖流幾滴淚。無奈成功在即,她心中興奮,實在流不出淚,乾脆掩面進了屋子,黯然吩咐道:「取酒來。」
淚別情郎演不了,接下來借酒澆愁的劇情她應該能行。
珍珠一個頭兩個大:「郡主,天已晚了……」
「房裡藏有酒。」聶輕寒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
年年一愣,疑惑地看向聶輕寒:段琢一走,她就一臉傷心失落地要酒喝,他非但不介意,還要為她提供酒?
聶輕寒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端倪,溫言道:「酒是朋友送的,叫太白醉,據說是京城醉仙樓的鎮樓之寶,後勁極大。郡主嘗嘗?」
年年:「……」她的酒量其實不好,也就是想演個樣子罷了,不用這麼好的酒吧?
聶輕寒體貼地道:「郡主若不想喝,就早些歇息吧。」
戲都演到這份上了,以聶輕寒的聰明,她再挑三揀四或者反悔就穿幫了。年年騎虎難下:「誰說我不想喝的?拿來,後勁越大越好。」
聶輕寒果然找出了一瓶酒。蓮青色的曲頸酒瓶流線優美,釉下繪有飲中八仙圖,釉質如玉,精美異常。他開啟封口的瓶塞,濃鬱的酒香頓時飄逸而出。
房中沒有酒盅,聶輕寒找了個白瓷茶盞,給年年斟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清澈醇厚,漸漸將茶盞填滿,酒香愈濃。
年年硬著頭皮嘗了一口,只覺甜甜的不是很辣,倒比她從前喝過的任何酒都好入口。她忍不住抬眼看向聶輕寒。聶輕寒安靜地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目光平靜,神情難辨。
這人心思也太難看透了。年年暗暗吐槽,在他的注視下,不知不覺,一杯盡數落肚。
聶輕寒又為她斟了一杯。
年年覺得有點熱,伸手去扯襟口。扯了幾下,盤扣沒有解開,倒將襟口弄亂了。她負氣放棄,只覺頭暈乎乎的,騰出一手撐住腦袋,疑惑地打量他:就算他不喜歡她,好歹也是她新鮮出爐的丈夫,她為前任未婚夫借酒澆愁,他居然主動為她添酒,一點都不發作?他還是不是男人,有沒有一點男人的血性啊?
聶輕寒不動聲色:「郡主不想再喝的話,就早些歇息吧。」
又是這句話。年年有點生氣:「誰說我不想喝的?」拿過剛剛斟滿的白瓷茶盞,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這酒喝起來真是帶勁,怪不得能成為京城醉仙樓的鎮樓之寶。
第二杯入腹,年年頭更暈了,情緒卻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