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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給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照辦。她不怕聶輕寒,可不代表她的丫鬟承受得住這位的怒氣。
琉璃和珍珠無奈,擔心地看了年年一眼,安靜地退了出去。
年年回想了下劇情。文中,聶輕寒沒有提早回來,十天後,從滕遠舟口中知道了她和段琢再度私會的事。他面上不動聲色,回頭就禁了她足,不許她出門、會客。
福襄自幼嬌貴,高高在上慣了,怎肯受他管制,氣得想和他大鬧一場,卻連他的人都見不到。
因為這件事,兩人的矛盾進一步加深,福襄對男主越發怨恨,心中的天平越發傾向段琢,在燕王妃宴請她的接風宴上,忍不住向段琢吐露了心事,兩人真正勾結在了一起。
如今,聶輕寒親眼看到了這一幕,效果應該比滕遠舟轉述更好。接下來,他該禁她的足,加深兩人的矛盾了吧?
年年正自期待,忽見聶輕寒身子一晃,整個人壓了過來。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抵住他,不高興地道:「你做什麼?」
聶輕寒雙手搭在她肩上,將自己的部分重量分給她,沒有作聲。
年年推他,嫌棄道:「一身的塵土,髒死了。還不去洗洗?」
他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將她整個人抱入懷中,低語道:「陪我睡一會兒。」
年年震驚:不會吧,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他是色中餓魔嗎,這個時候還色心不死,都撞見她和段琢這樣了,不先處置她,還盡想著這檔子事?
事實證明,她會錯意了。聶輕寒說的「睡一會兒」是真的單純的睡。他抱著她,幾乎一沾枕就呼吸悠長,沉沉睡去。
年年愣愣地望著他眼底的青影,下巴上的胡茬,恍然意識到,他似乎真的很累了。相差整整十天的行程,要想趕上,他只有日夜兼程。
只為了對她的那句承諾,何苦來哉?
年年心中滋味難辨,出神半晌,輕輕抓住他搭在她纖腰上的胳膊,慢慢挪開。這樣的姿勢睡在一起,實在不怎麼舒服。
胳膊沉重,她額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好不容易挪開,正要起身。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翻了個身,剛剛被她挪開的手臂搭過來,再次將她緊緊圈住。
年年:「……」片刻後,她皺眉道,「聶小乙,放開我。」
他沒有動靜。
年年道:「我知道你醒著。」
他眼也不睜,胡亂親了親她粉嫩的臉頰,嗓音低啞,含著濃濃的倦意:「乖,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
密密的胡茬扎得她又疼又癢,她抗議地在他下巴咬了一口,他輕哼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很快又睡了過去。
年年推又推不開,逃又逃不脫,無可奈何,盯著他睡顏半晌,到底下不了狠心將他弄醒。
罷了,他都累成這樣了,要和她算帳,也得等他休息過來。
她閉上眼,漸漸也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年年覺得彷彿有什麼重重壓上了她的朱唇,輕碾慢吮,叫她漸漸透不過氣來。身上似乎有什麼在遊走,越來越熱。驀地,熟悉的感覺貫穿了她,她一個激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了上方聶輕寒幾乎不帶表情的俊臉。
「醒了?」他略略放鬆她的檀口,額角薄汗沁出,聲音喑啞,鳳眸幽深晦暗,潮紅的眼尾,一點黑痣分外勾人。
年年睡意朦朧,恍惚間只覺身在夢中,喃喃喚道:「聶小乙。」聲音猶帶惺忪睡意,又嬌又軟。
他審視地看著她,一時沒有應。
第36章 第 36 章
窗扉輕掩, 菱花窗格上, 雪白的窗紙將光線濾得朦朦朧朧。他背著光,俊美的面容與她近在咫尺,面上的表情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