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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喜鵲登枝銅燈亮著,燈火暈黃,映出帳中窈窕的身影。
那是……他心頭怦怦跳了起來,伸手慢慢揭開了帷帳。
年年披一件又薄又軟的雪白絲袍,抱膝坐在床頭。精緻的下巴枕在膝上,杏眸微闔,螓首如小雞啄米,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去。
真的是她。
心頭的跳動和著血脈的奔湧聲,叫他耳畔轟鳴作響,他如受蠱惑,慢慢地,一點一點靠近她,將她嬌柔的身子用力擁入懷中。
年年驚醒,迷迷糊糊地抱怨道:「聶小乙,你怎麼才回來啊?」
如往常一般,又嬌又橫,叫他全無抵抗之力。他聲音柔軟:「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年年道:「那你也要早點回來啊。哪有天天這麼晚的?」
他道:「是我不好。」頓了頓,問她道,「怎麼忽然過來了?」
年年喃喃道:「我明兒就要去龍泉寺了,要去好幾天呢。」再相見就是永別之時,在這之前,她想好好和他道個別。
她這是,捨不得他?
聶輕寒的眼中漫上笑意,心一下軟得一塌糊塗,低頭尋到她香軟的朱唇,輕輕啄了啄:「等我得空,去山上看你。」
年年伸手勾住他脖子,靠著他的肩頭,沒說話。
他問:「怎麼,不歡迎?」
當然不是,只是,他去了之後,心情可能不會那麼美妙。年年心裡難得生起幾分愧疚:聶小乙待她,雖然很少表露,其實一直是很好很好的。她卻註定要令他顏面盡失。縱然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萬裡鵬程,可對他的傷害終究是實實在在的。
她心裡幽幽一嘆,低喚道:「聶小乙。」
他應了聲。
年年閉上眼,微微仰起頭:「你親親我。」
聶輕寒心頭大跳:她這是……他心旌搖曳,幾難自持,卻又莫名生起些許不安,低頭審視地看她。
燭光下,她烏髮如瀑,冰雪般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暖黃的光,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細的茸毛,緊張顫動的長睫,微微嘟起的紅唇如露水洗過的櫻桃,嬌艷欲滴,待人採擷。
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年年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應,睜開眼,見他一動不動,頓時怒了:混蛋,她難得主動索吻,這麼不給面子的嗎?她氣得忘了矜持,微微支起身子,湊上前去,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聶輕寒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她柔軟的香舌趁機探入他口中,小手抓住他衣帶,胡亂扯開。
轟一下,熱血上湧,彷彿有什麼失去了控制,聶輕寒整個人都繃緊了,僵直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年年把他的外衫都扒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不由生氣了:「聶小乙,你是木頭嗎?」她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主動親近他,他居然無動於衷?難道他已經不饞她身子了?
他喉結滾動,眼尾發紅,聲音啞得厲害:「年年,你身子不好……」
年年不服:「我身子好著呢。」
聶輕寒道:「好不好得大夫說了算。」
年年:「……」話題怎麼繞到這個方向來了?
她就是不想看大夫。大夫過來為她診脈,便是她沒病,也會開兩個調養方子。到時他又要逼著她喝藥,又是一場折騰。她都快死了,幹嘛還要吃這種苦頭,喝那麼苦的藥?還不如直接拒絕大夫看病,一勞永逸。
再說,她不就想打個分手炮嗎?他居然還拿喬,推三阻四的。年年滿心不高興,一把推開他,起身就走。聶輕寒伸手勾住她纖細的腰,無奈道:「怎麼又生氣了?」
年年自覺丟臉,用力掰他的手,冷冰冰地道:「我回去睡了。」
他不放手,將她整個抱起,放入榻上錦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