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回家(第2/4 頁)
中軍大營中的一個軍馬營。
堆成山的草料、麻包,連排的馬廄,打著響鼻的馬匹,堆放的板車,煮著熱湯的火爐,還有忙碌呼喝、打著赤膊的兵。
這是離李景隆所在營地最近的一個軍馬營,營地不大,軍馬也不多,但是活兒卻很多,也很累。
李景隆把丁顯安排在了這。
他和茹瑺、宋麟一起來大營宣旨勞軍,茹瑺和宋麟早就幹完活回京復旨去了,而對於他,朱雄英說到做到,說把他扣下,就把他扣下,直接撂在軍馬營裡讓他下苦力。
白天跟著行軍,紮了營就得幹活。
知道他是梗著脖子的叫驢脾氣,又怕他惹了哪個脾氣暴躁的兵被一刀攮死,朱雄英還特意讓李景隆撥給了他十個兵。
十個幹看熱鬧的兵,只看熱鬧,不搭下手,也不聽話。
這讓丁顯受了血罪。
他是讀書人的出身,雖然說不上四體不勤,可也確實是沒幹過重活,比不了那些軍中殺伐慣了的兵。
軍馬營的活又太過細碎...什麼修馬鐵、搓馬糞、掄大錘、鍘馬草、扛大包,砸鹽、飲水、半夜起來加馬料,行軍的時候還得推車。
別的就不說了,尤其推車,硬地推車用十斤力氣,可草原和沙漠上土質鬆軟,推起車來,千斤也打不住。
李景隆也不是個東西,念著同殿為臣的情誼,把丁顯折騰的夠嗆。
他特意關照了,說這些活丁顯可以幹不完,但是一定都得幹,要讓他有參與感,可不敢讓他閒著!
頭一天,就磨的丁顯手上是繭子,腳上是血泡,衣裳上是窟窿,胳膊腫成了大腿粗,就連臉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土泥印子。
李景隆來的這會,他正彎著腰,吃力的一鍁一鍁把馬廄裡的糞搓到一個竹簍裡,臉上掛滿了細密的汗水。
雖說很臭,但是也很累。
李景隆帶著家將四下踅摸了一陣,‘騰騰騰’的走到他身邊,剛要張嘴,就又倒著往後退了兩步,一臉嫌棄的用手在鼻子前打著呼扇:
“嚯!”
“什麼味兒,洗洗不成嗎爺們兒?還狀元哪,邋遢的,爺們兒眼睛都睜不開了...”
丁顯直起腰,杵著木鍁,翻著白眼瞪著李景隆。
剛開始那幾天,他還真是每天忙完後咬著牙洗洗衣裳擦擦身子再睡覺,可慢慢的,甭說洗衣裳,連臉,他都好幾天沒洗了。
起床就困,躺下就著。
喘了幾口粗氣,他沒好氣的對李景隆說道:
“有事說,沒事滾,爺挺忙的,哦對,要是回京的事你就甭再說了,爺嗯...本官不走...!”
畢竟是在軍中待了些時候,往日儒雅、意氣風發的狀元,被這些軍漢帶著也是張嘴閉嘴的粗口。
“還拿上了,使他娘什麼小性子...”李景隆撇撇嘴,輕輕的踢了一腳旁邊半滿的馬糞筐:
“別拾掇馬糞了,真他娘喜歡,回頭爺送你幾筐...”
“到時候供到你爹牌位上,封他個弼馬溫!”
“狗日的!”丁顯又瞪了他一眼,又是本官又是爺的說道:
“你家祠堂才供馬糞吶!說了,爺不走,再沒完沒了,小心本官參你一本!”
李景隆哂然一笑:
“參我啥呀?參我給你爹封了個弼馬溫?”
丁顯也不廢話,抄起木鍁就往李景隆的腿上夯。
李景隆躲著鍁,也躲著四濺的糞水,直到丁顯不再動手,又再次的杵著鍁在原地喘粗氣,他才皺著眉說道:
“沒完了?跟爺走,太孫交代了,讓爺...本官回京的時候捎上你!”
“要老子說,你老小子差點壞了太孫的大計,他沒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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