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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不安侵蝕著她,心跳很快,那種從心臟發出蔓延到四肢的疼痛又襲來了,她手腳慌亂,趕緊拿出隨身帶的藥,急忙往嘴裡塞,也來不及找水喝,硬著頭皮往喉嚨裡吞嚥,刮著嗓子眼都疼,止不住咳出了聲,滿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也不敢發出太大聲響,捂著嘴咳嗽,又怕把好不容易吞進去的藥吐出來,仰著頭吞嚥,伸手拍著自己胸口,幫自己順順氣。
總算是全都嚥下去了,深深地嘆氣,卻被陸錦城抱進了懷裡。陸錦城低頭看她,她眼角濕滑,滿臉通紅,陸錦城眼裡都是心疼,捧著她的臉,想親她,她別過頭躲開了,聲音還有些啞,但很輕,「吃藥嗆著了。」
這是解釋,陸錦城知道。陸錦城捧正她的臉,不讓她逃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回家吧。」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家已經凌晨。陸錦城照常帶著宋清去洗澡,兩個人赤條條站在浴室裡,神情都很黯淡。陸錦城還是先給她沖洗,刻意避開傷口,宋清只是看著他。他不像往常,每次幫她洗都用言語和眼神調戲她,非把她勾起慾望才肯罷休。今天他很沉默,什麼也不說,看得出他真的很累了。陸錦城幫她洗完,揉揉她的頭髮,努力擠出一個笑,「自己擦乾淨,小心點,別碰著了。」
然後背過身,開啟頭頂的花灑,讓熱水一下子從頭頂澆了下來。宋清小心翼翼移出去,知道他需要一個人待會兒,就拿起毛巾出了浴室。
躺回床上,心裡也還是不放心,當然知道他這麼大人了不會有事,但總隱隱擔心他。想說什麼,又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宋清切身體會過這種傷痛,知道任何安慰都是無濟於事的。
過了一陣,陸錦城出來,關了臥室的燈,躺到她身側,不同於以往他會從身後摟著她,今天他只是靜靜躺著,什麼也沒說。宋清輕輕挪過自己的身子,面向他,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神情有些呆滯。宋清伸手觸碰他的指尖,見他沒拒絕,又試探著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陸錦城側過頭看她,黑暗裡也依然看得到她眼神那麼清亮,主動抓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加重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黑暗裡,他動了動唇,很細微的聲音才出來,「宋清,我好像現在才真的明白你那時的感覺。」 隨後又自嘲地笑笑,「原來真到了這時候,旁人的安慰起不了一點作用。」
宋清把頭靠過來,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肩,什麼也沒說。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陸錦城,眼神和聲音裡,都是無力的哀傷。宋清伸出手撫摸他的側臉,隨後又輕輕蓋上他的眼睛,聲音很輕,「你累了,先睡吧。」
手心的溫熱在陸錦城眼周散開,終於讓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宋清感覺到手心裡有些濕熱。陸錦城揭開她的手,把手放在自己唇邊,側過臉看著她,她也一樣,眼睛很亮,噙著淚。陸錦城吸了吸鼻子,側過身與她面對面,兩個人捱得很近,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陸錦城還在親吻她的手,聲音很低,「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生老病死註定得面對,活的人得好好活。」
宋清沒說話,鼻子很酸,他的聲音又響起,「老人家有他的期盼是正常的,但有些遺憾,是註定的,不能改變。這也屬於好好活的一部分。」
見她沒回應,陸錦城伸手把她擁進了懷裡,緊緊抱著她,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宋清平復了很久情緒,終於開口了,問「真要起訴麼?」
陸錦城搖頭,「請教了身邊法醫的朋友,起訴也沒用,現下已經全面放開了,誰也躲不過會染上,或早或晚。況且也找不到直接歸因,幾乎沒有勝算。」
宋清問,「你父母那邊?」
陸錦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之後會跟他們好好解釋的,他們應該能理解,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也難受,也無奈,可還是一個人默默把前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