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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哀聲道:“唉呀,你明白的七王也明白,你那位姐夫的勝敗才是關鍵。我想回燕州助他。”他心中只怕茶茶死了,承鐸萬念俱灰,被七王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在意了。
蕭墨卻又搖頭,“你不能走。你一走,朝中之事就亂了。如今你人也殺了,自己丟手走人也不是說法。”
“殺人那是不得已,走人卻礙不著誰。進不了還退不了麼。”
蕭墨道:“時至今日你還是不懂麼?你既已陷入此中,便沒了退路。自古多少王侯將相在權力場上廝殺,並非他們看不淡權勢。只因他們不能敗,一敗就是死路一條。五王若是不爭,敗下陣來,承銑會放過他麼?就算皇上不死,他這次打完胡人也就沒用處了,再回上京便是英雄末路。五王若是敗了,你以為你還能像過去那樣結廬隱居,不問世事?你錯了,到時要殺你的,大有人在。”
“我不入仕途正因為我離它太近,把它看得太透了。你如今在這個位置上,便只能想著怎樣向前,而不是後退。”蕭墨淡定地作結。
東方不由得愣住了,默然半晌,忽然抬頭道:“立允寧。”
“什麼?”
東方緩和了口氣,笑道:“我覺得皇上應立三皇子允寧。”
“允寧……生母地位不太高啊,皇后自己也有嫡子,她不答應怎辦?”
東方想了半天,淡淡:“那就請她答應好了。”
蕭墨“嗤”地一聲笑出來,“你手上有兵,那當然是說一不二。你說還有一個人找不著,是誰?”
東方皺眉道:“大國師,欽天監主事水鏡。”他忽然瞥見王有才跟隨在側,便問他道:“你過去在國師那裡,可曾見過他與什麼人來往?還有什麼去處?”
王有才每日跟著東方,儼然成了隨扈,此時凝神回想道:“師……他每天不在城南家中,就在欽天監檢視曆法什麼的。我跟著幾個月沒見他去別的地方。……只有一個人來拜訪過他。”
“誰?”
“那個人全身穿著黑衣服,戴著個斗笠遮了臉。他取下斗笠來時,臉上還蒙著黑紗。他來了,師傅就不許我過去,只讓我呆在院子外面。那人留了一天,吃飯的時候他把紗去了,我看見了一眼他的樣子,怪嚇人的。”王有才邊想邊道。
蕭墨提筆蘸了墨問:“那個人什麼樣子,你說給我聽。”
王有才便細想了一陣,娓娓道來。他本是跟著說書的大爺過活,形容人物樣貌栩栩如生。他說著,蕭墨便聽著,待他說完,拈了張白紙作畫。約莫一盞茶工夫,畫就一個人的肖像,讓王有才看,“可是這個模樣?”
畫中筆鋒嶙峋,清瘦崢嶸,勾勒出一個飽滿的前額,尖細的下巴,唇角帶著幾絲皺紋,一雙眼卻兇狠詭譎,目光盯著三人輾轉。
王有才一瞧,“不錯,蕭爺畫得真好,那眼神就是這樣的,臉上神氣也像。”
蕭墨細辨之後,卻沉吟道:“這人……這人怎麼像是……”,他眉心糾結。
東方問:“是誰?”
蕭墨不答,默然半晌,只慢慢將畫卷了起來,道:“我也記不太清了。你去問十三公主吧,倘若她也覺得是那個人,那就有可能是那個人。此事我不便妄語。”
東方見他如此,也不強問,將畫紙揣了,出了蕭府。
走出府門時,忽想上次在此,正是蕭雲山病死之日,而今自己卻做著他的公務,心裡倏然生慨。如蕭墨所說,王侯將相有進無退。如他自己所說,既然涉身而入,便當無怨無悔。
東方走出蕭府時,暗自做下了一個功成身退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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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得了空,東方潛進宮去找承錦,卻不料承錦病了,正發著低燒。
東方默默地按著她的脈,心裡十分歉意。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