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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間,每個人都問了七八句話,周威信便有十張嘴,也答不盡這許多話。原來這兩人正是林玉龍和任飛燕夫婦。
林玉龍向妻子喝道:「你住口,讓我來問他。」任飛燕道:「幹嗎要我住口?你閉嘴,我來問。」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了起來。周威信兩柄單刀同時架在頸中,生怕任誰一個脾氣大了,隨手一按,自己的腦袋和身子不免各走各路,正是:「江湖上有言道:『你去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又想:「江湖上有言道:『光棍不吃眼前虧,伸手不打笑臉人。』」當下滿臉堆笑,說道:「兩位不用心急,先放我起來,再慢慢說不遲。」林玉龍喝道:「幹嗎要放你?」任飛燕見他右手反轉,牢牢按住背上包袱,似乎其中藏著十分貴重之物,喝道:「那是什麼?」
周威信自從在總督大人手中接過了這對鴛鴦刀之後,心中片刻也沒忘記過「鴛鴦刀」三字,只因心無旁鶩,竟在睡夢之中也不住口地叫了出來,這時鋼刀架頸,情勢危急,任飛燕又問得緊迫,實無思索餘地,不自禁衝口而出:「鴛鴦刀!」
林任兩人一聽,吃了一驚,兩隻左手齊落,同時往他背上的包袱抓去。周威信一言既出,立時懊悔無已,當下情急拚命,百忙中腦子裡轉過了一個念頭:「江湖上有言道:『一夫拚命,萬夫莫當。』何況他們只有兩夫?不,只有一夫,另一個是女不是夫。」顧不得冷森森的利刃架在頸中,向前一撲,待要滾開。但林任夫妻同時運勁,猛力一扯,卻將他連人帶包袱提起。原來周威信以細鐵鏈將寶刀縛在背上,林任兩人雖一齊使力,仍拉不斷鐵鏈。
三個人纏作一團。周威信回手一拳,砰的一下,打在林玉龍臉上。任飛燕倒轉刀柄,在周威信後頸重重地砸了一下,問道:「龍哥,你痛不痛?」林玉龍怒道:「那還用問?自然痛啦。」任飛燕怒道:「哈,我好心問你,難道問錯了?」兩人一面搶奪包袱,一面又拌起嘴來。
陡然間草叢中鑽出一人,叫道:「要不要孩子?」林任二人一抬頭,見那人正是蕭中慧,雙手高舉著自己兒子,心中大喜,立即一齊伸手去接。蕭中慧右手遞過孩子,左手短刀嗤的一聲,已割開了周威信背上包袱,跟著右手探出,從包袱中拔出一把刀來,青光閃耀,寒氣逼人,隨手一揮,果真好寶刀,鐵鏈應刃斷絕。蕭中慧搶過包袱,翻身便上了周威信的坐騎,這幾下手法兔起鶻落,迅捷利落之至。
她一提馬韁,喝道:「快走!」不料那馬四隻腳便如牢牢釘在地下,竟然不動。蕭中慧伸足去踢馬腹,驀地裡雙足膝彎同時一麻。她暗叫:「不好!」待要躍下馬背,可哪裡還來得及,早已給人點中穴道,身子騎在馬上,卻一動也不能動了。
只見馬腹下翻出一人,正是那老瞎子,也不知他何時已擺脫鏢隊的糾纏,趕來悄悄藏在馬腹之下,他一伸手便奪過蕭中慧手中一對鴛鴦刀。任飛燕將孩子往地下一放,拔刀撲上。林玉龍跟著自旁側攻。那瞎子提著出了鞘的長刃鴛刀往上擋格,叮噹兩響,林任夫婦手中雙刀齊斷。兩人只一呆,腰間穴道痠麻,已讓點中大穴,再也動彈不得了。
周威信勢如瘋虎,喝道:「賊瞎子,有你沒我!」拾起地下鐵鞭,使一招「呼延十八鞭」的「橫掃千軍」,向瞎子橫砸過來。那瞎子竟不閃避,提起鴛鴦長刀,向前刺出,說也奇怪,這一刺既非刺向鐵鞭,也不是刺向周威信胸口,卻是刺在包袱中的刀鞘之內,跟著連刀帶鞘橫砸而至。他竟將刀鞘當作鐵鞭使,而招數一模一樣,也是「呼延十八鞭」中的「橫掃千軍」,刀鞘在鐵鞭上一格,周威信這一條十六斤重的鐵鞭登時給攔在半空,再也砸不下分毫,這半空不知算不算「一方」,是否「鐵鞭鎮八方」,大有商量餘地。一刀一鞭略一相持,呼的一聲響,那鐵鞭竟給瞎子的內勁震得脫手飛出,這一招「鐵鞭飛一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