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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聽王爺沒有回話,不由抬了頭瞧他,試著喚了一聲:「王爺?」
「呃,你在做什麼呢,怎麼不先睡?」王爺迴轉神思,笑著問道。
「妾身在看府中的帳目呢,節也過完了,是該理理帳目了。」她起身,笑著端了一盞參茶遞給王爺。
王爺抿了幾口,隨意地說道:「府裡事多,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是常理,幾個媳婦都聰慧得很,叫她們給你搭把手也好,別苦了你自己。」
王妃把散落的帳本收了起來,聞言回頭:「妾身也是這麼想的。老三媳婦忙著帶孩子,又是個綿軟的脾性,小五媳婦有了身子,操勞不得。唯有老四媳婦是個好的,等她身子慢慢調養好了,再讓她跟著妾身習學。咱們總要老的,這種事總有一日要交給小輩們,眼下能叫她們跟著學點更好。」
王爺把參茶放在黑漆方式小几上,不經意得問著:「你看幾個兒媳婦裡,誰最有管家理事的天分?」
王妃愣了一愣,迅速把帳冊碼好放在書案一頭,斟酌著說道:「妾身看來,還是老四媳婦最能幹些。老三媳婦太過綿軟,下人不服,做起事來縛手縛腳的;小五家的直率坦誠,不是個細緻人,容易被人鑽了空子。老四媳婦,精明強幹,王爺想啊,自打她進了門,老四都肯聽她的呢。」
是呀,做妻子的能把自家夫君拘得死死的,在長輩們看來肯定不是什麼優點。魏氏回話相當有水平。
可惜,她這次錯了一招,王爺就怕老四不服管教出去惹是生非,他若肯多聽他媳婦的話,還能少出去惹事呢,那樣倒是不錯。
王爺沒再多說,夫妻二人梳洗了歇了。
二月初的天氣,有微涼的寒意,春風撫在人面上,還有一點點刺疼。湖邊一帶的柳樹有幾顆綻出了嫩黃的新芽,湖石旁青翠的小草開始冒出了頭,但總的來說,依然過於沉寂寥落。怕是要到二月底,春天才能真的到來吧。
風荷披著雪絮絳紗的披風,扶著柳枝看湖裡兩隻不怕冷的野鴨子鳧水,背對著西邊一帶旖旎的彤雲,全身泛著飄渺的紅艷。
杭天曜循著丫鬟的指示一路找了過來,看到她的背影,他不是心安,反而有些慌亂,那樣靜靜獨立的她總叫他以為她會隨時羽化飛仙,他直覺不想失去她。
他放輕腳步,站在她的側面,細細在心裡描摹著她的鼻膩鵝脂,她的遠山含黛,她的盈盈秋水。忍不住牽了她的手在自己胸前,用自己一雙大掌包裹著她。
風荷粲然回頭,有一剎那的絕世風華閃過,柔柔的依在他懷裡,低喃著他的名字。
杭天曜的心便如沙漠一般起伏不定,在艷麗的陽光下微微舒展著,他喜歡她喚他的名字,有一種不同於旁人的親暱。他扶著她的肩膀,認真地看著她,卻不敢說出心裡那句話:無論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他不說,風荷卻聽到了,透過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她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便清醒過來,指著西邊就快隱入山林的夕陽,笑著道:「我要你替我留住她。」
杭天曜迷醉在她略帶促狹的笑聲裡,下一刻,已經打橫抱起她,衝著遠山狂奔,口裡大笑著:「那我們去追。」
風荷伏在他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來,摟著他的頭問道:「你幹嘛停了,咱們繼續啊。」
杭天曜緊緊抱著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她的眼睛裡滿滿的寵溺與幸福。咬著她的耳垂笑語:「你累死了你的夫君,難道不怕守寡。」
「我幹嘛要守寡,我改嫁。」風荷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說得理直氣壯。
「董風荷,算你狠。爺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是不行了。」他話音未落,一把將風荷甩到自己肩膀上,扛起了她穿過一片片林子,跑回凝霜院去。
風荷雖知他不會把自己掉到地上,還是沒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