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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鬆開手，任由姜嬅持著劍指向她心窩，毫不在意下一刻是死是活，回過頭來與薛睿的目光糾纏住，兩人眼中只有彼此，再無其他。

&ldo;可惡！&rdo;&ldo;哐當！&rdo;

姜嬅用力將劍扔在地上，低聲怒罵道：&ldo;不就是個臭男人，當我非他不可麼，你們要想一起死就去投湖，去投繯，去服毒好了！&rdo;

孤鴻被她突然發瘋的樣子嚇了一跳，於是多看了她幾眼，不經意發現她紅紅的眼角滑過一抹濕潤的痕跡，讓他心裡頭有些彆扭。

餘舒被她罵了卻不生氣，笑吟吟地問道：&ldo;公主還要殺我嗎？&rdo;

&ldo;不殺了不殺了，&rdo;姜嬅氣呼呼地瞪她一眼，再瞪薛睿一眼，陰陽怪氣道：&ldo;本公主一言九鼎，若哪一天她遭人兇手，你可不要冤枉我。&rdo;

話雖難聽，但是真話。

餘舒終於放下心，走到薛睿身邊，低聲勸了他幾句，他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聽了她的，對姜嬅道：&ldo;我姑且饒你一回，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手軟。&rdo;

說完，就擁著餘舒離開了，留下姜嬅和孤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ldo;既然沒事了，那我走了。&rdo;姜嬅嘴上逞強，實則暗松一大口氣，心裡一陣的後怕，頭暈腦脹只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ldo;……&rdo;孤鴻一聲不響地揪住了她的衣領，把人扯了回來。

&ldo;唉喲！你抓著我幹什麼，放手、你給我放手！&rdo;

&ldo;主人沒有開口放行，你還不能走。&rdo;

&ldo;你瞎啦！沒看見他們兩個都走了，你還不快放了本公主，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大卸八塊拿去餵狗？&rdo;

&ldo;哼。&rdo;

他才不怕呢，蠢女人。

第八百零六章番外（三十）

城外大營夜間失火一事被薛睿想辦法掩蓋過去，並未掀起多大風波，更無人得知長公主夜探軍營。

姜嬅生嫌這回丟了人，殺人不成反而差點丟了性命，自是守口如瓶。她蠻橫歸蠻橫，但說出口的話還算得數，當時餘舒把劍遞到她手裡，她沒有動手，過後就絕不會再對餘舒喊打喊殺，哪怕她心裡仍有怨氣，只會撒在別處。

隔日一早，薛睿安排了一輛氣派軒敞的馬車，親自護送餘舒返回京城，先在定波館稍事休息，隨後偕同她一起進宮面聖。燕帝單獨在泰安殿詔見了他們。

&ldo;啟稟君上，臣弟不辱使命，勸服餘氏歸順我朝，特來參見。&rdo;

燕帝點點頭，不露聲色地打量著跟在薛睿身後的高挑女子，但見她穿著一身素青長袍，一頭青絲整整齊齊地挽在腦後，脂米分未施、不見珠釵，膚色過白略顯病弱，難揣年歲幾何，最特別的不是她眉心豎起的那一道硃砂，而是她望向他的眼神，那樣平靜而從容，出乎他的意料。

&ldo;餘氏，你可知曉，歸順我大燕，你就要效忠於朕，身為朕的臣子，從此以後摒棄前朝種種，你是否自願？&rdo;他遠在遼東時候就曾聽聞過這女子的大名，今日一見，單就這份氣度，倒是不負她盛名。

餘舒進門至今沒有行跪拜大禮，此時聞言，她抬起頭，挺直了脊樑，毫無畏懼地直視燕帝，不卑不亢地說道：&ldo;罪臣有一個條件，敢請大燕皇帝陛下親口允諾。&rdo;

&ldo;阿舒，休要放肆。&rdo;薛睿出聲喝止。

&ldo;無礙，&rdo;燕帝沖他擺擺手。有些興味地看著餘舒：&ldo;你要朕答應你什麼條件，說吧。&rdo;